男人倒车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温声说:“看着怪沉的,别拿回家了。放在车里吧,我明天去寄。”
“得了,你哪有空啊。”王思年正探头帮他查看前后车距,“哎,往左打,往左打,小心不要蹭上后面的车。”
“我让助理去,这样你能省点事。”
“真的吗?”这话说到了王思年的心坎上。她怕麻烦,果然心动了。
“真的,把你同事老家的地址给我就行。”
王思年毫不犹豫的把老孟发给她的地址,原封不动的转到了徐建的微信上。
“收到了吗?”她嘱咐道,“可千万别忘了啊。”
在男人允诺声,车子顺利的从狭小的车位脱身,与其他车流一起,汇聚到笔直的路上。
……
寄东西这件事不过是平淡生活的小小插曲,很就被王思年抛在脑后。
她被接来下来出京的筹划安排死死缠住,每天和供应商纠缠的焦头烂额。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
“路上小心。”徐建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出租车的后备箱,嘱咐道,“到车站了告诉我。”
“放心吧,我都多大的人了,你回去。”
徐建眼睛里有暖意融融的光:“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王思年被拘的久了,想到能出去放放风,确实有点笑意盎然。为了坐火车便利,她难得穿了t恤牛仔裤,扎着高马尾,那副活泼劲倒跟上大学时差不离。
——不过这原本是两个人的破冰之旅,现在只有她自己去,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可惜你去不成。”
男人避而不答,温声催促道:“走吧,别让同事等着急了。”
徐建说的不错,一进高铁站,人已经到齐了。
距离检票就剩10分钟,老孟的侄女张慧敏突然发疯,非要去买星巴克。大家一窝蜂的跟着领导走了,只留下老好人王思年看设备。
她坐在检票口的闸机前,死死盯着眼前成堆的三脚架、摄像机,丝毫不敢分神。
这些机器个顶个的都是六位数起,丢了哪件她也赔不起,除非卖肾。
一共就两个腰子,还是祖传的,好好爱惜吧。
嗡——
牛仔裤兜里的手机突然恼人的响了起来。
谁这么不开眼,非得在这会儿给她打电话,她不想接。
电话的长铃震动停了,转成了微信短促的提示音。这种不依不挠的做派,在王思年的生活,大抵只有一个人做的出来。
她想着徐建怕不是有什么急事找她,于是掏出手机。
屏幕提醒上只有三个字:
【回头看。】
王思年一愣,回身望去,整个人都懵了。
那个口口声声说“工作很忙,没空陪你”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后,笑着冲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