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说,她也整整等了七年。等那个不具名的人,具名来。
新郎先生依旧身体不算好,比较一般人而言。而且这样先天性的疾病具有极高的遗传性,同事父母那头一开始都极为地反对,新郎先生才是被追求的那一方,他说从头至尾没想过去和她走人生,怕耽误她,怕她哪天哭,怕她一个人。
可是同事便要坚持,她骗不了自己的感情,喜欢便是喜欢,遗憾,能免则免。
顾湘在别人的婚礼上哭成个泪人。一方面,她对西式婚礼上父亲把女儿交给新郎的仪式感毫无招架之力,但凡她去西式婚礼观礼总要哭一波的;另一方面,她听到这种“因为爱情”的故事总是感动又心酸,心酸有些所谓成全里,是我们自己在努力在坚持。
于是,顾湘问赵孟成,“你这么严肃地喊我名字,我以为你要给我上课咯。”她俏皮地转化一下,也不想给自己留遗憾。
“很庆幸,你不是我的学生。”赵孟成平生第一次与她温和地说话。
是那种低低的、略微示弱的口吻,让顾湘甚至都以为他是不是病了。
“不是你的学生是什么意思?”
“……”
时间如果有根的话,两个人沉默的时长,足够花开花落。
顾湘突然清楚地明白了。明白了,有些人他就是那种由着人追逐的,成为故事脚本的话,他也是那种被动新郎先生。
“赵孟成,”她礼尚往来,不是喊他赵老师,而是cue他的名字,“我得提醒你,我们在洗手间里待着超过一刻钟,你的学生或许就可以合理怀疑你在……那啥,我没要紧,我看你挺要紧的。赵老师的矜贵神坛不能倒。”
“一刻钟什么?”他问她。
顾湘不敢答了。也不敢看他。随即牢骚着脸,“你到底喊我干嘛?”
“名字起了不就是给人喊的?”
“哦,那你喊完了没事了?”
“晚上有空吗?”赵孟成转身过来,声音身型一齐,面对着她,也注视着她。足够的教养,但也足够的叫人难消受。
“……”顾湘吃螺蛳一般地磕绊了下,“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能理解为,约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