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人家太热情啊。”顾湘倚在门框上,笑得没心没肺,然后自顾自话痨,“其实我也不喜欢去,有次和朋友去,谈话间,他们知道我们有人过生日,推了个车举了个牌来唱生日歌,真是又尴尬又感动……”
“哈哈哈哈,我不能想象,要是赵老师面对那些员工可怎么好!”
赵孟成:“不能想就别想。”说罢,他关了水龙头,随手抽了一张纸巾揩手。
顾湘提醒他,“这是我的洗脸面巾。”
“有什么区别?”直男发问。
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走了,她还有事没和他说,最重要的一桩事。
“你为什么要送我那个珍珠耳环呀?”
“……”
“即便没找着,也不该赵老师赔的,是我自己弄丢的。”
“……我赔对给你安心点罢。”某人难得歉仄的口吻。
“谢谢,我很喜欢。”她的黑色毛衣束在裙腰里,整个人站在灯火下,比之前看她像是小了一号。
“……天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赵老师,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一楼的洗手间是横向移门,顾湘说这话的时候往卫生间里走了走,手把着那道移门,
“赔你车漆的钱,是我自己的意思,和我老板无关。我妈那天叽里咕噜一大堆也是关心则乱,我还不至于做别人的第三者。”
“总之,就是他们误会了。”她期期艾艾说完一通。
“嗯,我听到了。你说你不会做别人的二婚太太。”
“当然。”
“……”赵孟成缓缓出了口气,“那么我现在可以走了嘛?”
顾湘抬头看他,这个长老师傅当真一点没所谓的样子,她那么认真跟他说,他偏就冷漠地要走。
下一秒,赵孟成抬脚要出去,顾湘凭热血下意识行为,她把门一拉,也不说话,把人给堵在卫生间里。
手还把着门把手,赵孟成哭笑不得,这是遇到什么活土匪了。
赵孟成试着去摘她的手,顾忌着房子里还有他的学生,便低低的声音问这“高衙内”,“你是酒还没醒嘛?还是现在才开始发作?”
“赵孟成,你很没意思!”顾湘怪他,怪他,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给她一句痛话。
痛话就是,“我拒绝,”
“我并没有顾小姐想得那么好,换句话来说,顾小姐值得更好的。”
怪人家不给痛话的是她;
给了,被发好人卡了,下不来台的又是她。
顾湘气得要哭,没有比她更惨的了,第一次追男人被拒绝就罢了,还是在洗手间!
这个男人太过分了!
她死死把着门,也不知道不依不饶是为哪般?
再炮制一个回合,两方依旧死结。
被堵在里面的赵老师好像真得有点气不过了,“女流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