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米。”赵孟成指指陆鸣和章兰舟,“每跑完一圈到我这里来检讨一句,视答案而定,要不要再加量,去罢!”
章陆二人听完老赵的话,同时喊艹,章兰舟更是掏出手机拍赵孟成的现行,因为学校全面禁烟,任何教职人员及学生明燃烟火都是要记过惩罚的。
赵孟成:“记罢。今天,咱们仨谁都别无辜。”
大不了都被学校除名。学校不缺他一个老师,同样,也不缺他们这一号学生。
别,沉没成本一下场,谁舍得谁不舍得一目了然。两个狗崽子即刻乖顺,求老赵高抬贵手。
“跑。跑完跟我说话。”
年轻气盛的精力,过分充余就释放掉些。赵孟成说,你们爹妈等着我在你们的操行评语上背书呢,大家都想过个好年,我不想我的学生年后缺个胳膊还是少条腿。
“今晚这事,你们给我个交代,我也好给你们父母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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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蓉街上有栋小楼不同于别的房子,西街入户的庭院里,玻璃围出的小花房种满了红白两色玫瑰。传闻是屋主为自己的妻女种下的,房子也是留给女儿的嫁妆。
黛瓦白墙的江南屋宇,庭院里圈一围春色,花期不止,四季难休,艳羡多少经过人。
某日放学,几个少男少女在公交车上隔窗眺望,两个女生齐齐叹道,这是什么神仙父亲啊,好想到里面看看,感觉里面心血更不会输。
机缘巧合之下,陆鸣同学得知这小楼可以短租出来半年,这才和章兰舟合谋了这个计划。二一添作五的房租,公子哥的论调就是:一时兴起,想赁一处秘密基地,大家周末学习见面方便。
没有其他。没有父母想得那些弯弯绕绕,章兰舟跑完一半罚程,更是气喘吁吁地朝赵孟成大放厥词:“有又怎样,老赵,你和他们不一样,我知道,你比我二叔要仁慈得多,开明得多!你还比他年轻帅气有体格有精力……”
“哦?”猝不及防的彩虹屁,偏偏有人不吃这套,俯在月台边的阑干上,朝下瞰,“就这么吹捧我,期末教师匿名测评榜上,我也是垫底的班主任!”赵孟成说,你们的勾勾叉叉,与我的年终奖金息息相关知道伐,“就凭我这么低的评分,也得再加一圈!”
“淦!”操场上的两个少年不想活了,如同那响鼻筋疲的马,左右是跑不动了,撂蹶子了,大喇喇往红色橡胶跑道上一躺,“事就是这么个事,您老看着办吧!”
“跑完这三千米,就这么办!”赵孟成在月台上没得商量的口吻,彼时他手里还捏着那枚早就熄掉的烟蒂,就在他大好心情练学生的同时,
有人握着个手机,电量从35生生握耗到17,只短短编辑出一句话:
你是自己住还是你亲戚家的孩子住?
30秒后,
哦,我是夏蓉街77号的房东呀。
第5章 005 当时的月亮(♀)
陈桉说这些年顾湘的审美都没有变,话又说回来,人的审美如同赏味一样,没什么理由与奥妙。
喜欢便是喜欢。
那个姓赵的看上去并不多nice,傲慢的一张冷画皮,谁晓得里子里如何。但以陈桉阅男无数的眼力来看,应该是单身。
是嘛?顾湘一脸信与不信之间,她是愿意信的,但是,“单身的人什么样?”
她今晚不打算回新北了,在陈桉这里借宿一宿。二人在便利店买一次性内裤,洗漱用品陈桉那里有,“是不是就像哈尔那一身绿色黏液那样,洗也洗不掉。”(《哈尔的移动城堡》)
说这话的时候,顾湘在冷柜前挑炭烧咖啡,二人隔着一道玻璃面说话,陈桉才不理她的无厘头脑洞,“是久而久之,无可无不可的傲慢与慎独。”
“没错!平安夜那晚他就是这样的。”顾湘捏个响指,表示不能再同意。
陈桉看在眼里,由衷揶揄,“你认真了?”旁观者说,顾湘很久没有这么耐性地聊异性了。
当事人面上微微一愣,“多久?”人不能一直心动,但又必然需要这短暂乐的调剂存在。
刨去高之前那些碎片式的男生女生暧昧情愫,顾湘真正的恋爱关系有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