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回:“……”
他忍不住发笑,“水到渠成的事情,有必要提前设想吗?”
“当然有必要了,设想未来的美好生活,能让我现在更有动力。”她挽住他胳膊不放,眼神危险,“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你这么爱压榨我,娶你干嘛?”
沈书鱼:“……”
沈书鱼抬就拧他胳膊,佯怒,“胆肥了是不是?居然敢嫌弃我压榨你了。”
少年吃痛,嗷嗷大叫:“我错了鱼鱼,饶命!”
“喊我女王。”
温言回:“……”
“女王我错了,求放过!”
她这才松开他的胳膊,嘻嘻笑,“我爱你才压榨你,以后结婚了我就不压榨你了,我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不信也得信。”她缠着他不放,非得让他说出个答案来,“说,到底娶不娶我?”
温言回:“你都逼婚了,我能不娶你吗?”
两人嘻嘻笑笑,闹腾番,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沈书鱼只当是小情侣之间的玩笑打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从来不知道其实少年是存了心思要娶她的。他卯足了了劲头,暗努力,蓄势待发,为的就是有朝日能够娶他心爱的女孩子。
谁说年少轻狂的感情定就是小打小闹,做不得数的?
事实上很多时候年少时期的感情才最为真挚,喜欢个人就是辈子。十岁时他说想要娶她就是真的想要娶她。
沈书鱼设想过无数次温言回向她求婚的场景。十岁不懂事的年纪幻想过。那时心怀期待,觉得未来有无限可能,求婚的场景自然是浪漫至极,梦幻唯美的,白马王子和美丽的公主起走向幸福的人生。
而当她和温言回分后,她个人远赴温哥华读书,在外漂泊的那几年也同样幻想过。哪怕是个人,哪怕她和温言回重逢的可能微乎其微,可是女孩子很多时候还是喜欢自欺欺人,总是会忍不住幻想和现实截然不同的另面。在另面里,她和温言回始终不曾分,他们直在起,直甜蜜,直幸福,最后他向自己求婚,他们即将步入幸福的殿堂。可惜幻想和现实的落差往往也将她伤得体无完肤。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也是最让人感到无奈和煎熬的。
和温言回分开十年,时间过去得愈久愈深,她的内心也就愈平静,慢慢接受了现实。早早就认识到她和温言回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可能了。她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和哪个男人步入婚姻殿堂,或许她个人孤独终老。她早就没了十岁的向往和憧憬。她从未想到有天她喜欢的男人会向自己求婚。
他西装革履,照着上求婚的套路,举着戒指,单膝跪地,笨拙地向她求婚。
而她却穿着宽松的睡衣,衣衫不整,长发凌乱,不修边幅,形象简直邋遢无比。
这样个求婚的场景简直违和至极,让人忍俊不禁。
他知道她喜欢什么,所以投其所好,买了这么多的包包。其实这些包包又哪里比得上他。她直都开玩笑说包包就是她的命。事实上他才是她的命。只要有他在,只要对象是他,没有这些包包,她也同样心甘情愿嫁给他。
从最开始她沈书鱼就没有嫌弃过他的出身。她喜欢的永远都是他,只是个简单的他。而他却始终在不遗余力地努力,暗积蓄力量,努力变得优秀,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说不感动,自然是假的。沈书鱼长睫轻颤,眼泪悄然滑出眼角,径直砸到她背上,热度灼人。
她的眼泪太热了,她所有汹涌澎湃,炙热复杂的情绪都在这滴眼泪了。
整整十年,从少年时代的青涩甜蜜,再到温哥华漂泊的年,再到重逢,最后到了这天。他们好像直很难。可是谁都没有放弃过爱对方。
他们直分离,可却直相爱。而今终于有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在起——以爱之名,携余生。
温言回看到沈书鱼的眼泪,勾唇微微笑,“鱼鱼,感动吗?”
沈书鱼抬抹了把脸颊,把眼泪擦掉,哽咽道:“我不敢动,我怕我动,这些蜡烛会把包包烧到,十多万个,可都是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