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主任说留俩小时给大家安顿,休息,熟悉新环境,十一点还 要抓紧上节课。
午在教室吃午餐, 在教室休息。
过完一天,倪鸢觉得还算不错。
丛嘉也说还行,除了没吃的喝的,半个行李箱的肉干辣条龟苓膏巧克力不知道能撑多久。
晚自习下课,丛嘉去了趟厕所回来,悄咪咪地附在倪鸢耳边:“鸢儿,你知不知道这里以前是干什么?”
倪鸢拿尺子在试卷上画辅助线,说:“美术培训学校,早知道了,不新鲜。”
“错,”丛嘉声音变得神秘兮兮的,“是家精神病院。”
“你在哪儿听到的?”
“厕所,蹲坑时听到的。”
“假的吧?”
“最后一个隔间的门上有血手印。”丛嘉举起三根手指头,“我发誓,亲眼去看了,真有。”
“听说今天第一个看见血手印的女生是(8)班的,当场就叫了。”丛嘉补充说,“还把老师引过去了。”
倪鸢看着她的手势,提醒说:“你不是在发誓,是在ok。”
食指、指、无名指并拢才是发誓,而她大拇指和食指圈了个圆环。
晚上熄灯睡觉,同寝室的女生也说起了血手印的事,看见的人不止丛嘉一个。
丛嘉感觉背后凉飕飕的,爬到了倪鸢床上。
倪鸢:“不是说上铺怕摔下去吗?”
丛嘉:“我睡里面,你睡外面。”
倪鸢:“你不会挤我吧?”
丛嘉睡前擦了水乳,香喷喷地亲了她一口,“不会的,我抱着你。”
“热死了。”倪鸢假装嫌弃地说。
倪鸢对面床的女生还在说,“血手印”,“太平间”,“鬼打墙”,话题逐渐越来越偏,越来越阴间。
自古学校多坟场,这次倒好,来了个精神病院。
氛围感实在太强。
夜里山风吹,走廊的老灯泡亮着不如关了,黑黢黢打下一片参差暗影。
毛月亮挂在树梢头,室内朦朦胧胧。
要换做白天,倪鸢听见这些不靠谱的传言是不会怕的,但现在,心里还真有点怪怪的。
丛嘉死死搂她的腰。
“嘶,”倪鸢拍拍她,“放松点,我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丛嘉试探地接了一句:“连自己的影子,都想逃避,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还就唱了起来,王力宏的《唯一》。
偏偏还跑调跑到了青藏高原。
倪鸢一秒破功,什么精神病院都暂且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