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鸢低头瞅瞅自己身上的衣服,拒绝了。
周麟让点了点相机,“像都录了,还在乎多拍两张照片?”
他不提还好,一提,倪鸢就心肌梗塞。
“你都要上电视了,还怕人拍?”
倪鸢苦着脸,“这不一样,地方台根本没多少收视率,也就爷爷奶奶们看一看,上电视没什么。”
她试图抢相机,周麟让身高占绝对优势,手一扬,让她扑了个空。
一低,一高,一放,一收,搁这儿逗猫似的。
倪鸢抢累了,放弃了。
“算了,你开心就好。”
谌松被老伙计叫去喝酒了,让俩小孩不要跟谌年打小报告。
“小酌怡情。”谌松再三强调,“小 酌,小酌。”
乐团的大多数人都走了,倪鸢想赶紧摆脱掉身上的演出服,赶着回去换衣服。
她不等还在收拾三脚架的周麟让,径自走了。
走了几步,却又突然退回来,一脸慌张。
周麟让收好东西,问:“怎么了?”
“外边有熟人。”
“这儿不到处都是你熟人吗?”
“不是!是同学!”
周麟让出去看了看,外面猴樟树下有三个身影在游荡,两男一女。其有个男生长得又高又壮,像座小山。
周麟让好像见过,又没有太多印象。
“他叫熊吉元,另外两个是宗廷和礼虞,我们班的。”倪鸢说。
宗廷和熊吉元是春夏镇上的,但家离这里还有段距离,隔得远,倪鸢没想到会遇到他们。
而礼虞大概是趁假期过来玩的。
倪鸢躲在屋里,不想出去。
“等他们走了我再走。”
她不想穿成这样被他们看见,会被笑话,感觉在扮小丑。
周麟让没说话,也没有先走的意思,在一旁摆弄相机。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倪鸢让周麟让出去看看人走了没有。
“啧”,周麟让嫌她麻烦,起身出门。
回来告诉倪鸢:“三人在那儿玩起来了,有说有笑在聊天,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外面的大坪里有些户外的运动健身器材,跷跷板,三人引体,腰背按摩器,还有乒乓球桌和篮球架。
倪鸢耷拉着脑袋,“麟麟,我不想穿这身衣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