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可是他没办法靠近,因为现在的柳溪就像是刺猬一样,只要他稍稍靠近,她就会扎人。

所以,他只能像岑父这样,默默地站在远处偷窥,虽然这行为很幼稚,但他们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因为看了岑母一整晚,父子二人都还没吃饭,饥肠辘辘地回到家。

再也没有热菜热饭等着他们,只能自己烧水泡面。

二人对桌而食,吃着方便面,就像是两个可怜人。

岑父突然长长叹了口气,自我怀疑道,“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岑墨:“妈是这么觉得。”

岑父绷着的脸开始出现挣扎,双手紧紧握住了拳头,艰难地问出口:“那……认错有用吗?”

认错?

这词对岑墨来说太陌生了。

但仔细一想,却是醍醐灌顶。

是啊,做错事了就要认错,就要低头,为什么连小孩都知道的事,他一直不明白?

是因为高高在上太久,习惯了被别人仰视,早就忘记了如何低头了。

岑墨想起岑母那晚与他说的话,她当时告诉他做错了,其实就是在提醒他去和柳溪认错。

想到这一点的岑墨,突然有点兴奋,就好像是找到了解决一个bug的关键思路。

他加了进食的速度,吃完后立刻回了房间,在翻来覆去地深思了许久之后,他拿起手机,想要给柳溪打电话的时候,又犹豫了。

因为之前几次被她拒绝,他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他现在不敢轻易找她,因为他没有太多试错的机会,每失败一次,她就会躲得更远。

但是如果不走出这一步,她永远都不可能回来。

再三纠结之后,岑墨还是给她打了电话。

这是他回国以来,第一次给她打电话,用的还是以前的号码。

当他发现拨出去后,没有再出现无人接听的提示,他就知道自己已经不在对方的黑名单里,这对他来说算是小小的鼓动。

然而在电话响铃的时间里,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忐忑,怕她接起,又怕她不接。

过了许久,电话终于被接通了,对方问了一句,“谁?”

岑墨:“……是我。”

想想对方连自己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他又补充道:“岑墨。”

对面没说话了。

岑墨也没说话了,因为他的嘴巴好像不受自己控制,很难再张开。

即便他有了道歉的心,但还是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对于从来没有向人低过头的他来说,说一句道歉太难了。

在他思想剧烈斗争,柳溪发出声音,“没事我挂了?”

岑墨怕她真挂了,忙道:“有事。”

柳溪又问:“公事还是私事?”

这话问得岑墨又犹豫了,因为她之前警告过他私事不要找她,但他已经打了这个电话,既撒不了谎,也无法做到直接挂断,因为那样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