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简直如雷贯耳,姜千遇太阳穴突突地生疼, 不耐烦地用被子捂住耳朵翻来覆去,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行了!”她无可奈何地从床上坐起来, 在空竖起掌心示意她安静:“s, s!咱能小?点声吗?嘘——还有人在睡觉呢。”
江月茗哽咽了一瞬,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却只看到了一面墙壁, 她“哇”得一声又哭了出来。
“大家都醒了, 只有姜投你还在睡, 呜呜呜怎么办呀……”
姜千遇:“……”
反复深吸几口气平压自?己的怒火,她露出自?己平生最和蔼的微笑安慰她:“冷静,不就是兔子丢了吗, 再买一只不就行了吗?别?打扰我了,我要继续睡……”
“不是!问题在那不是我的兔子啊,是昨天别?人让我保管的那只兔子!我找了一早上也没找到,完了呜呜呜……”
“……”行了,这下彻底别?想睡了。
姜千遇睡眼惺忪,无力地揪着自?己毛躁的头发:“我帮你找还不行吗,别?哭了。不对,我昨天不是让你把兔子还回?去了吗?你是不是还给主人家给忘了?”
“昨天,昨天不是回?来太晚了嘛……”江月茗眼神飘忽不敢和她对视,心虚道。
“说?实??。”姜千遇眼眸一眯。
江月茗哼哼唧唧,见瞒不过?去,干脆认命地说?:“好吧,其实是兔子太可爱了,我压根就没准备把它送回?去……姜投别?打头!”
说?完就畏缩地一把护住脑袋。
“你!”姜千遇扬起拳头,瞬间胳膊像是被巨型车轴碾压过?千百遍般,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当场出了个痛苦面具:“嘶呜——疼。”
说???时下颚骨也泛着抽疼,她翻出因为一夜没充电已?经关机的手机,用屏幕照着自?己的脸。
只见屏幕里下巴淤青一片的女人,她动了动,屏幕里的女人也跟着动了动,姜千遇忍不住低低爆了个粗口:“……靠。”
“姜投,你没事吧?”江月茗小?心翼翼地弹出脑袋观察她,在看到她身上青紫的痕迹后担忧道:“你胳膊怎么了?还有脖子、后背、腿,腿上也有!好家伙,姜投你昨天跟人赤膊打架去了?看样子战况激烈,一扛十?猛汉啊!”
在帝都跟人打架还不够,到了隔壁市还重操旧业,重拳出击,打遍天下无敌手。
江月茗不由得敬佩地竖起大拇指啧啧生叹:“吾辈楷模!”
“你说?呢!”姜千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揉着发酸的后背,扭了扭生疼的纤腰,只听见“咯吱”一声,又抽筋了,“疼疼疼,把我的胳膊收回?来。”
江月茗手脚并用地爬上床把她的胳膊从后背挪回?来,试探着问:“姜投,昨天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该记得什么?”姜千遇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那我提醒一下,你昨天是被傅学神背回?来的,然后还……还黏在人家身上不肯下来,让人家别?不要你,你以后一定?会?听??的。”
昨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像是电影片段一桢桢强行安插进来,姜千遇吃痛地捂住脑袋。
江月茗的声音传入耳畔:“还叫他哥……”
电光火石间,姜千遇陡然捂住她的嘴巴:“闭嘴!”
江月茗无辜地眨了眨眼,这不都是她让她说?的吗?
“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让我知道还有第?三个人了解了这件事……”姜千遇阴狠地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做着手刀下切的东西,“你懂我意思吧?”
懂懂懂。
江月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姜千遇终于松开她,江月茗道:“可是……这件事除了我们,傅学神也知道啊。”
“……”姜千遇想起昨天让他占的便宜就咬牙切齿,“他不是人!”
她身上这些伤纯粹是她自?己在回?来的时候不老实,跟个小?妖精似的到处招摇,见到电线杆和石头也不躲,一路磕磕碰碰,抱着电线杆非要说?是她爸,还逼着傅晏清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