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的相处,像什么呢?沈昼叶在陈啸之沉思的间隙走了下神。
「——像同事。」
一个声音冥冥答道。
像-workers,像合作人。像志同道合的友人。
像同志。
……
“……我们这些都建立在假设上,”
陈啸之喝了口咖啡道:“用理论使其丰满起来。用实验与我们的理论证实,就是我们物理学者该做的事情。”
沈昼叶点了点头:“明白。”
然后沈昼叶哧地笑了起来,又问:“可是万一完全无法证实这一套理论,发现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毫无价值呢?”
陈啸之漫不经心地往后一仰。
“我们物理学家就会将它抛弃在一旁,”他说,“将我们的大脑从杂乱无章的错误解放出来,转而去做其他的事情。”
沈昼叶眉眼一弯:“……罗伯特·伍德?”
昏暗的天光里,陈啸之看了一眼沈昼叶,散漫道:
“——嗯,罗伯特·伍德。”
沈昼叶笑眯眯地看看他。
陈啸之坐在她对面,仰头望向上天,眼瞳里倒映着晦涩天空,过了会儿又道:“努力毫无价值的话,还有个事儿。”
沈昼叶眨了眨眼睛。
陈教授摘了眼镜,一按鼻梁,道:“做不出成果你再延一年。”
沈昼叶:“……”
陈教授说:“你他妈以为这是什么,这他妈就是你的毕业课题,做不出我坚决不让陈院士给你签字,懂?”
沈昼叶:“…………”
然后这位陈教授同情道:“就算是博士学位,延两年也不太像话吧?”
沈昼叶:“……”
她梗了半天,终于想起了自己想问什么。
“以防万一,我先问一下,”沈昼叶谨慎道:
“——陈啸之,你知道你自己的这个hyothesis的最终证实,意味着什么吗?”
陈啸之抬起眼看向她,镜片后目光桀骜不驯,年轻嚣张到了极点。
“最差,”沈昼叶发着抖道:“也会被提名。”
陈啸之盯着她道:“——不用含蓄,直接说。诺贝尔。”
“……”
“对。”沈昼叶大义凛然道。
陈啸之嗤地笑了一声,问:“怎么?不行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