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帕子,在脸上擦了擦,这才重新看向他,问道:“对了,您怎么会来我家?”
严齐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把将窗帘拉开。
强烈的光线照射过来,几乎引起喻宁心里的恐慌。但她还是强自镇定地眯了眯眼。
严齐站在光线下,他没有穿白大褂,一身裁剪合体的西装,衬得五官更加俊逸。
那副无框眼镜,他没有戴。一双微微上挑的眼黑白分明,他在看她,认真的说了句:“为了帮你治病。”
说着,他又去客厅里取了几件装饰品来。
粉色的布偶,暖黄色的挂件,还有一盆点缀着各色花朵的仙人掌。
一一摆放在卧室里的各个角落。
“多放些色彩鲜艳的东西,有助于调节心情。”
这句话,他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说了。
包括现在布置房间的这件事,也不是第一次在做。
只不过每次布置好的挂件,不出几天总会被喻宁扔进垃圾桶。
他便日复一日地做着同一件事,不厌其烦,从未停止。
喻宁默默地看着他将最后一个小兔子挂在门口,转身来看她。
目光柔和,连吐字也温柔得不像样子:“接下来要乖乖配合我治疗,可以吗?”
喻宁缓慢地眨了下眼:“您是指……?”
“帮你忘了他。”
“只要我忘了他,我的病就会好起来吗?”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喻宁咬了咬下嘴唇:“那好。”
“我愿意。”她坐在床边,仰起头,双眼里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就像是痛苦终于能得到救赎一般,她恳切地伸手扯住他的衣角:“我愿意配合治疗。”
—
严齐暂时把公司的事放到一边。
当天晚上就叫助理推掉了接下来几个月的全部行程。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陪你去散心。”
“我吗?”喻宁趴在桌上,歪着头看面前摆放着的红丝绒蛋糕。
严医生买给她的,说吃甜的会缓解焦虑。
拿起勺子在上面挖了一小块,即将要送进嘴巴里的时候,又忽然觉得没什么胃口。
她将勺子放下,平静道:“想回家。”
“回家?”
“嗯,我从小长大的家。”
喻宁的主治医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