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音回国这几月参加宴会,都是跟着秦母一道。
今天方蔚兰没有过来,不知是严家没有邀请,还是秦母自己婉拒。
阮芷音觉得应该是后者,毕竟她在方才的礼单上看到了秦家的贺礼。
方蔚兰最是顾及体面,风波还未散去。这样的场合,她应当不会选择过来。
以往总跟着方蔚兰应付这些太太小姐的阿谀逢迎,阮芷音如今乐得轻松,也不想费心在挂着面具的交际,只跟顾琳琅一道在僻静的二楼露天小花园说着话。
“程越霖倒是挺给你面子。”
顾琳琅指的是刚才那一幕。
阮芷音笑了下,随意点头:“大概也算是吧,反正各取所需,就是平常的脾气臭了点。”
顾琳琅知道她和程越霖相处得还算不错,摇头道:“你们俩也算对冤家了,我倒是觉得,你现在放开了不少。”
自从阮芷音回了阮家,她就很少再见到对方如此轻松的神态。
阮芷音愣了愣:“是吗?”
细细想来,这段时间和程越霖的相处,她确实在无形放下了不少包袱。
对方总在小事上吹毛求疵,端着傲慢的姿态与她掰扯两句,最后让她维持不住心态,哭笑不得。
“你这么久没回国,大概还不知道程越霖在外人眼的姿态。四年前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冷漠得没有一点人气。你妍初说的斗鸡模样,我还真没见到过。”
阮芷音微怔凝眉,似乎想象不到琳琅描述,那个过分冷漠的程越霖,默然沉吟了几秒。
两人没聊几句,房纬锐突然走进了这处僻静的露天阳台。
对上阮芷音的视线后,他打了声招呼:“芷音,好久不见。”
“嗯。”阮芷音点点头,又见房纬锐望过来的眼神微顿,她含笑看向顾琳琅,“我去趟洗手间。”
言罢,起身离开这边,重新走回了宴会厅。
而房纬锐望着对方的背影,想到刚刚发的消息,不免多了几分愧意,但天平还是挣扎着倾向了另一边。
——
阮芷音不知道房纬锐这会儿的心情,她只是觉得对方是秦玦的好友,不想留下多谈,以免惹得顾琳琅对方起争执。
可让阮芷音没有想到,当她从洗手间出来时,竟然遇见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一段时间不见,男人愈加消瘦,原本剪裁合体的西装也显得肥垮了几分,凝望而来的双眸黑的发沉,情绪叠涌。
思索间,她已经明白过来。
是房纬锐故意给秦玦放了消息,才让原本没有打算出席严家宴会的秦玦,临时赶了过来。
对上阮芷音冷淡的目光,匆匆而来的秦玦像是有些错然。
下一刻,薄唇微微抿直。
他前天才刚出院,原本并未打算来参加严家的宴会。
这段时间,对阮芷音的思念发芽生根,愈发浓烈。刚刚收到房纬锐的消息后,他终于忍不住心底蔓延的思念,独自驱车赶了过来。
她不想给两人见面的机会,而秦玦却迫切需要一个和阮芷音解释的机会。
想到这,他伸出手,拦住她的去路:“芷音,我们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