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音眸光微暗,眼底染上抹自嘲,了然开口:“那就是在林菁菲公寓了。”
对方顿了顿,低声道:“对不起芷音,昨天没告诉你,是怕你误会。”
“怕我误会?可是你看,明知我可能会误会,你还是去了。”
语气辨不出情绪,平添几分讽刺。
秦玦变得有些淡漠:“芷音,我知道你对箐菲有些偏见,但她是你表妹。她受伤,你和我都不能视而不见。”
男人对林箐菲显而易见的维护,让阮芷音指节微缩。
她长舒口气,安静垂眸:“是啊,林箐菲是我表妹。”
也是秦玦的前女友——
更是秦玦少年时的情窦初开。
阮秦两家是世交,林箐菲六岁随母亲搬到阮家,与秦玦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
方才赵荷讨笑时阮芷音没搭腔,是因为秦玦情窦初开的感情,并不属于她。
“她现在怎么样?”
两人因林箐菲起过太多争执,秦玦这会儿也不愿多谈,简单回:“已经出院,没有大碍。”
“是吗。”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但阮芷音还是略松口气。
阮爷爷这两年身体不好,要是林箐菲把戏演过了,阮爷爷恐怕承受不住打击。
不过,刚才收到那些照片时,阮芷音就已经明白林箐菲大概不是真的出事。
男人放缓语气:“芷音,婚礼前来北遥是我考虑不周,可眼下需要先把明天的婚礼安排妥善,好吗?”
因为林箐菲受伤,他临时爽约,所以要把婚礼推迟。
阮芷音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从秦玦向自己求婚那刻起,这场婚礼在两人心的分量就是不一样的。
她面色平静,沉默望向窗外。
城市喧嚣繁华,高楼耸立。
许是室内冷气太足,她单手环臂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涌动车流,却感受不到丝毫真实感。
就像是回到了16岁那年。
缓了许久,她再次开口:“阿玦,记得刚回阮家时,我弄丢了院长送的玉佛,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一个人躲在阁楼哭。后来你发现我躲在阁楼,也没告诉别人,偷偷帮我把玉佛找回来了。”
她的声音缥缈柔和,秦玦不禁随着她的话陷入回忆,心软下来。
过后,他低沉一笑:“那时我想,怎么会因为弄丢了东西就偷躲起来哭,不过看你哭的太认真,又只能帮你找。”
阮芷音莞尔。
其实她清楚,秦玦没有找到那个玉佛。只是少年自小养成的风度教养让他无法看着女孩抹泪而坐视不理,于是买了个看起来一样的回来。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秦玦问。
“就是突然觉得,失去那个玉佛其实也没那么值得伤心。”
话毕,心底的情绪散去大半。
当初她之所以哭,更多是因为刚回阮家时接收着周围形形色色的目光,压抑了太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