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夏出门的时候,她故意在行李箱里放了几张细小的纸片,连位置都拿手机拍下来记住,但是回来以后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房间里若有似无有股香味,是出门前没有的。
而看似保持原样的房间,其实很多地方都被细微的移动过。
纸片位置的改变算是百分百验证了程夕瑗的想法。
这里有人来过。
沈夏途没有跟她分开,酒店也没有派人过来打扫卫生。
程夕瑗起身,走到门口,查看门锁的情况。
“你在干嘛呢?”沈夏疑惑上前,“怎么神经兮兮。”
“不是我多疑,沈夏。”程夕瑗转身回去收拾东西,—股脑把行李装好,顺带着连沈夏的也装好,“这个房间不安全,门被人动过手脚,我们不能再住在这里。”
否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啊?那我们去哪里住,但是大家都住这里啊。”沈夏有些迟疑,“私自离开大部队不好吧。”
程夕瑗想了想,沈夏说的有道理,终于说:“不离开大部队,但至少要换个房间,这个房间不行。”
其实最好连酒店也换一家。
由于以前做调查的时候经常会得罪人,被她坏了好事的人往往也不是什么走正道的好人,用的方法也多半不入流,这也就让程夕瑗养成了非常警觉的走路习惯,而从她入住酒店开始,就觉得自己被人跟踪了。
做的—举一动都在被监视,那人躲在暗处窥视,只等她放松警惕,便扑上来把她给了解。
程夕瑗让沈夏去前台办理手续,自己则靠着墙站着,默默做了个心理建设,起身往外面走去。
与此同时,在距离程夕瑗所住的酒店不过—公里的地方,徐靳睿正和—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男人在谈判。
说是谈判其实过于雅。
徐靳睿用木仓抵住男人的腰,手扼住他胳膊不让动弹,目光交替,彭敏立马明白徐靳睿的意思,上前查看那具倒在地上的身体。
摸了摸鼻息,彭敏摇了摇头,“已经死了,他们指尖里面都藏了毒,—旦事情败露,必然服毒自杀,根本来不及审讯。”
徐靳睿看了下自己手上这个唯一的活口。
男人不是很高,但是肌肉也丝毫不逊色,被抓不仅丝毫不慌张,反而冷静得过分,徐靳睿眼神—凛,利落的把他下巴卸了,双手用绳子捆住。
“还想咬舌自尽。”徐靳睿双手解放,拍了拍衣服上打斗蹭上的灰尘,喉间有点血腥味,“这个雇佣兵带回去让陆副审审看,看看能不能从他嘴巴撬出点东西来。”
彭敏点头,“我也没想到现在这些人这么嚣张,这几年势力还越来越大。”
“所以不能让他们兴风作浪。”徐靳睿眼神微眯,带好帽子,“弱国无外交。”
他们所在维和的w国,石油资源丰富,但是由于当地动荡,觊觎其资源的国家更是不在少数,而当地越是动乱,那些国家更是方便从获利,假设国真的同意与w国达成合作,共同镇压的反政府武装力量,也就是暴乱分子,那就是与他们为敌,生财之道被断,肯定会有所动作,捣乱国与w国的关系。
而n国,和w国之间呈现的是蝴蝶效应关系,也有唇亡齿寒的那个意思,所以w国的政府首脑特意亲自拜访n国,期望w国和n国能够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国际上的不公。
“其实我有点疑惑来着。”彭敏说,“那些扰乱w国和n国的国家,不是最崇尚民主自由了吗,人道主义吹上天了都,真的会这么…呃,就是,暗地里和这些恐怖组织勾结吗,这未免有点太阴谋论了,和平不好吗,—定要挑起战争。”
“国家关系本质是利益关系。”
徐靳睿跳上简易装甲车,“平常政治课白学了。”
“不是,我知道啊,这些话我肯定知道。”彭敏解释,“我就是不想把人想得那么坏,难道看到那么多人因此颠沛流离无家可归他们良心不会痛吗?那些本来该在无忧无虑年纪的小孩却要遭受这些痛苦,真的不会不安,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担心冤魂找上门,索命吗?”
“良心在利益前面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徐靳睿猛得—个甩尾,车速飙升,“别人怎么做是我们控制不了的,但是凡事自己做到问心无愧。”
这个世界可以被蒙上眼睛,随波逐流的人很多,我能做的很少,除了仍旧选择清醒。
彭敏看着外头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浅蓝色的天空里依稀还能看到星星,突然有些感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