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遇宁,再亲会儿吧。”瞿闻宣依旧笑着来寻她的嘴唇。
章遇宁亦笑着躲闪:“瞿闻宣你要点脸。”
正闹着,外头倏尔传来开门的动静。
两人登时默契噤声。
瞿闻宣速打开灯。
章遇宁立刻坐到他的书桌前,随手翻开一本书。
不多时瞿闻宣的房门被叩响。
瞿闻宣去开门:“这么早回来?饭馆不做生意了?”
“昨天已经是年前最后一次营业,今天善个后。”瞿正民解释,旋即问:“看到小宁没有?她的鞋不是在鞋架上,屋里却找着人。该吃晚饭了。”
“瞿叔叔,我在这儿。”章遇宁出声,“刚和瞿闻宣研究微积分。吃饭了是吗?我写完这一题马上来。”
瞿闻宣敞开门,折回书桌前,低头假装和章遇宁继续讨论。
瞿正民注视两人挨在一块的背影,眸光深敛:“好,不着急。”
待瞿正民走离门口,瞿闻宣给章遇宁竖起跟大拇指:“清华还教你怎么演戏的?”
章遇宁掰了掰他的指头,出去帮宁军霞一起拿碗筷。
第二天是姥姥的忌日。
去年这个时候,章遇宁还在高三备考,宁军霞便没去扫墓,只在家里简单祭拜,如今去世两周年,宁军霞偕同章遇宁前往探视,另外也带瞿正民正式“拜访”这位丈母娘。
瞿闻宣说不愿意一个人在家,所以也跟着去。
姥姥的墓是几十年前姥爷过世时修的,和姥爷同墓不同穴,在村镇后面的山上,只不过因为国家改土葬为火葬,姥姥和姥爷不同,是火化后以骨灰的形式放进去的。
尚在世时姥姥很庆幸提前修了墓,否则按照政策,她不得不和姥爷分开,孤零零呆在市政府指定的陵园里。
除完草刷好墓碑上的油漆后,章遇宁和姥姥讲了几句话,便将剩余的时间留给宁军霞和瞿正民,她跑去找瞿闻宣。
瞿闻宣爬到上面的斜坡,寻到一处不被树荫遮挡的视野开阔处张望不远处成片的居民区,显得有些兴奋:“章遇宁,搬进城关前,你的家就在这儿?”
“嗯,就在这儿。”章遇宁逡巡一圈,然后指着一面迎风飘扬的国旗告知,“那儿!那儿是我以前上的小学。我姥姥家距离小学很近,步行十分钟。”
瞿闻宣连连点头,好像长了透视眼真能循着方向出穿过别人家的楼看到她姥姥家的老房子似的。
章遇宁见状忍俊不禁。
瞿闻宣乜眼:“你别笑,我小学郊游来过这附近,可能那时候就遇见过你,只是我们还小,相互不认识,所以都不知道。”
章遇宁揶揄:“瞿闻宣你编故事的能力这么强,怎么没见你语成绩考年级第一呢?”
瞿闻宣勾唇:“它语作题倒是给我搞讲故事比赛啊。”
回去的路上真叫瞿闻宣亲眼见到了章遇宁过去十七年的那个家,因为瞿正民特地开车经过了,无疑,是瞿正民想看看宁军霞以前生活的地方。
宁军霞非常难为情,没允许瞿正民停车。瞿正民听她的,很驶离。
章遇宁和瞿闻宣坐在后座里,少许感到不自在。章遇宁不清楚瞿闻宣怎么想,章遇宁觉得自己像电灯泡,她看得出来宁军霞和瞿正民碍着她和瞿闻宣的在场,相处得有些顾忌和克制。
瞿闻宣悄悄发消息:【下午什么安排?】
章遇宁:【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