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来了医务室但因为几位老师而等在外头的虞晓羽在高琼离开后立马进门来陪章遇宁。
她又打趣:“上次课堂小测惊动班主任,这次摔跤差点没惊动校长,也就只有你们这几个清北预备生能享受这种待遇。”
章遇宁可哭笑不得,打发虞晓羽回运动场看林跃。她也是不想再给更多人添麻烦。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怕你被暗杀。”这话虞晓羽非但不低声,还故意放大音量。
于是当即惹毛林怡:“虞晓羽你阴阳怪气给谁听呢?”
虞晓羽扭身,正面刚林怡:“谁现在迫不及待反应,就说给谁听喽。”
林怡:“谁心里有鬼了?虞晓羽你给我说清楚!”
虞晓羽:“说清楚就说清楚。比赛的时候,你是故意使绊子害阿宁摔跤受伤对不对?”
林怡:“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为什么要故意害她?”
“因为阿宁和瞿闻宣关系好,你羡慕嫉妒恨!初你喜欢隔壁班班长,但隔壁班班长和我玩得好不搭理你,你就在体育课把我从单杠推下去,我脑袋上现在还留着疤!上高你又故技重施!”边说,虞晓羽边扒拉头发,要展示疤痕作为证据。
战火以她为导|火索蔓延向两人的陈年积怨,愈演愈烈,章遇宁没法再作壁上观,拉了拉虞晓羽试图劝架。
那边林怡急红眼辩驳:“谁嫉妒了?单杠摔下去明明是你自己脚没踩稳反而恶人先告状赖我头上。你以前就喜欢挑拨离间,现在还是每天搬弄是非,虞晓羽你再冤枉我我和你没完!”
虞晓羽不知怎的哭起来:“我才要和你没完!我这就去告诉班主任、告诉一把阿宁受伤的真相!”
林怡也哭:“你去!谁怕谁?你告状到校长面前我也不怕!”
“林怡你给我等着!”
虞晓羽当真冲出医务室,章遇宁反应不及,压根拦不住。
林怡则继续哭,而且越哭越伤心。
章遇宁以往和她鲜少接触,当下的情况章遇宁也不懂应如何应对,索性什么都不做,隔着一个床的距离,默默听她哭。
顷刻,是林怡主动对她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爱信不信!”
章遇宁点头,方才出声:“嗯,我知道,我相信。”
林怡看了她一眼,一句话没再说,啜泣着离开医务室。
章遇宁登时剩自己一个人。她也想走。
原本打算让虞晓羽给她带本书或者带张卷子来。
运动会开三天,虽然不上课,但各位科任老师布置足了作业,所以每年在一校运动会的现场必然有个观:跑道上,赛事激烈又紧张;跑道外的看台里,同学们个个无视喧哗专注作业,等自己班有比赛时,会抬头或者起身加油,一结束立刻重归书山学海。
正为时间被浪费而伤脑筋,冷不防后脑勺遭人手指轻弹。章遇宁转头,一枚金属奖牌落她眼前悠悠晃荡。
“给。”
每次瞿闻宣出现,仿佛自带特效,类似瓶子的软木塞打开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啵”一声。
章遇宁接过手,两年来第一次有机会端详校运动会的奖牌模样:“恭喜你今年又男子400米第一。”
“比去年05秒。”瞿闻宣很臭屁地轻扬下巴。
他脸上晒得少许红,身上既有汗也有水,校服裤腿原本应该是两只都卷高,现在散得只剩一边,上半身穿的是他自己的短袖白t。说话间他落座旁边的床位,随手丢下他的校服外套,热得卷起他白t的两边袖子,变成无袖,露出微微鼓胀的肱二头肌。
劲瘦而不弱,却也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年未褪的青涩,而少年人特有的朝气,在他身上总洋溢得比同龄人张扬。
瞿闻宣又从他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抽出一支笔和折了好几折的考卷,丢到她这边的床上:“作为奖牌的交换,你帮我写掉这两张物理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