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平时附近的居民会来的人很少,所以瞿闻宣选定这里为章遇宁的练车地点。
瞿闻宣把篮球也带来了,趁着章遇宁休息的这一会儿精进他的三分球,边投篮还能分心边和章遇宁聊天,主要询问章遇宁今晚练车的感受。
九月的清荣白天气温并没有比七、八月低很多,依旧非常晒,只是日落之后,风吹着能稍稍有丝清凉。
章遇宁撩了撩汗湿的额间刘海:“我是不是很笨?天都黑了我也还没学会。”
瞿闻宣:“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章遇宁先是一愣,而后开怀笑。
他方才学的是他们三、四两班的数学老师,也是他们的年级主任,一位本该在两年前退休的老教师,又被学校返聘回来继续执教,再带一届。
老教师姓盛,恰好他的头发没剩多少差不多一小把能抓起来,所以学生私底下喊他“一把”,同时也是清荣当地方言“老头”的意思。盛一把的口头禅便是赌上他三十多年的教师职业生涯说他们是他带过的学生里最差的一届。而据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们反馈,每一届都是盛一把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瞿闻宣模仿得有八分像,除了语气和神态,盛一把上课时习惯性拨他那一小把头发的动作更是惟妙惟肖。
瞿闻宣臭屁炫耀:“其他老师我也能抓住精髓。”
章遇宁喊停他:“差不多行了。”
瞿闻宣等她笑完,才回归正题说:“我们刚刚六点钟过来,现在是七点半,一共两个小时不到。章遇宁同学,你一个成绩比我好的人,在我面前损你自己笨,是羞辱我吧?”
章遇宁吁气:“我运动细胞确实很一般,成绩又不能补过来。”
她倒不遗憾。从小到大她都和宁军霞比较像,章群未曾在她十七年的生活里留下过痕迹,她也不想自己身上有章群的遗传。
瞿闻宣反诘:“那我的运动细胞难道就能帮我提高成绩?”
章遇宁认输:“行行行,我说不过你。”
“是你为了贬低你自己连逻辑都不顾了。你看英语作之前对我来讲那么难,你教我怎么运用背过的那三十篇范套用到看似不同的题目上,我不也学会了?”瞿闻宣这个球沿着框边转一圈最终滑了出去。
章遇宁顺手将掉到她跟前的球丢还:“瞿闻宣我发现你有当唐僧的潜质。”
瞿闻宣准准地接到手:“唐僧没问题啊,唐僧也是师傅。就像现在风水轮流转换我当你的老师,你教得会我我却教不会你,我多没面子?”
章遇宁从地上站起来:“好的瞿老师,为了你的面子,我马上继续练车。”
瞿闻宣正投一个空心三分,暂时也不去捡球了,心满意足地小跑到章遇宁这边:“来来来,瞿老师来扶你了,你放心大胆地往前蹬。”
章遇宁和他商量:“还是先不着急放手,等我再多踩几圈熟练熟练,让你放你再放。”
瞿闻宣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章遇宁蹬上没多久,他便悄无声息松开单车后座。
章遇宁毫无察觉,绕着球场骑了好几圈,还是听到雎雎开心地拍手喝彩“宁宁好棒!宁宁成功了诶!”,章遇宁才发现瞿闻宣根本没扶着她,只是跟在她自行车后面跑以防万一。
见状章遇宁心里又紧张起来,不禁握紧车把手,再起刹车的念头。
瞿闻宣大声喊:“不要回头看我!放轻松!蹬!继续蹬!章遇宁你可以的!别丢我脸!”
章遇宁呼气又吸气,到底没停下来,骑了一圈又一圈,越骑越顺。
瞿闻宣也没再跟在她车后跑了,为防雎雎不小心挡道将雎雎连人带车拎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站在球场间。
兄妹俩目光追随着章遇宁,刚开始不约而同为章遇宁打气,很演变为攀比谁的音量比较大。章遇宁都替他们感到嗓子疼,寻思着会不会扰民。
瞿闻宣先停下来的,但他停下叫喊后,建议章遇宁直接一鼓作气骑回家去。
章遇宁正沉浸在学会蹬车的喜悦和迎风的舒爽,也想进一步尝试,于是没考虑太多,应了瞿闻宣,骑出篮球场。
瞿闻宣紧随章遇宁之后骑上他自己的单车,没忘捎上他的篮球,就是故意撇下雎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