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显珩比季北川小几岁,他把这个少年当弟弟一样护着,就那么一晚的功夫,人回来了,却残了,最后还为了救他牺牲了。
陆羡鱼听着他叨叨出声:“……这小子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有个小青梅,天天嚷着跟我秀恩爱,最后还是……”
季北川声线哽咽,“——我们说好了的,都要活着回来。”
“可他…牺牲了……”
陆羡鱼很少见到季北川情绪低落的模样,上一次还是在年少,她轻叹一口气拥住了她,安抚拍了拍他背:“季小川乖,都过去了啊。”
岁月交替,即使再怎么伤心懊悔,徐显珩的牺牲也无法改变。
季北川揉了揉她头发:“别在这小子面前秀恩爱了,免得晚上来找我唠叨。”
又呆了一会儿,季北川站得笔直,抬手敬礼:“下次再来看你。”
陆羡鱼和季北川携手离开,下台阶时,季北川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
唐棠手里提着一份便当盒,与季北川擦肩而过时,微笑点头。
季北川报以微笑。
走了有段距离,陆羡鱼问他:“刚才那人是……”
“徐显珩未婚妻。”
陆羡鱼回头看了眼烈士园的方向,握紧了季北川手,声线颤抖:“你要是哪天牺牲了,我立马改嫁。”
在她知道季北川住院那一刻起,就感觉整个世界像崩塌了一样,他们好不容易重逢,又好不容易在一起,他要是牺牲了,她可能不会像那个姑娘那样孤独活着,就这么随他去了。
季北川被她逗笑,双手捧起她脸,郑重落下一吻:“你没那机会。”
为了她,他也得好好活着。
在苏城待的第三天,陆羡鱼如愿吃到了馋了好久的刘记酥肉。
酥肉是用里脊肉炸的,外香里嫩,撒了调料粉,味道更是一绝。
她一连吃了好几个,不带停嘴。
季北川支肘觑着她:“陆小鱼——”
陆羡鱼嘴里含着酥肉,口齿不清的嗯了一声。
“我总觉得我在养猪。”
陆羡鱼沾了油的手一下打在季北川脸上,奶凶奶凶瞪他:“你说谁是猪?”
季北川嫌弃的擦了下脸,看着她:“今早你吃了一碗米线一笼小笼包,外加一杯特大杯奶茶…”
“午吃鱼头火锅,你一个人吃了八个鱼头……”
“这才下午三点,你又吃了半斤酥肉。”
季北川凑近她,勾着尾音笑:“你不是猪,谁是啊?”
陆羡鱼咬了一口酥肉,回忆起来,她最近是吃得挺多的啊。
她有点儿理亏,找了借口反驳:“我以前做艺人时多苦啊,天天水煮白菜圣女果,现在退休养老,你还不许我多吃点吗?”
“吃。”季北川给她喂了口酥肉,“反正我打小起就有个梦想,现在也算实现了。”
陆羡鱼咬了一口酥肉,对上季北川的眼,疑惑问道:“你有什么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