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下来?”
闻老爷子有些不满地皱眉。
见状,管家立马说:“要下来的,说洗个澡就来。”
时盏心咯噔一下。
闻老爷子又说:“不等了,我们先吃。”
大家纷纷开始动筷。
没几分钟,餐室门口传来脚步声。
懒散,却规律。
时盏背对门口并未回头去看,闻靳深带着手套给她剥了一只虾,她微微低头,夹起虾来吃。
哐当。
对面的椅子被人用脚踢开。
闻老爷子啧一声:“没长手吗,非要用脚踢。”
时盏抬眼,视线落过去。
今晚在老宅的闻时礼没有穿正装,上身一件纯黑羊绒毛衫,下边一条浅灰棉裤,头发半干半湿,垂额黑发挡住阴鸷暗沉的眉眼,他还是老样子,金丝边眼镜,用斯来掩饰浓郁的败类气息。
他一脚踢开椅子,却没急着落座,而是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朝着时盏的方向,目标却不是她,而是她旁边的陈莲。
“新面孔?”
闻时礼的身体越过整张桌面,差点儿直接怼到陈莲脸上。
陈莲吓得不轻,脖子后缩。
闻靳深二话不说站起来,手落在男人肩膀上将人直接推回去,“吃饭。”
闻时礼浮浪地笑一声。
带坐到椅子上后,闻时礼的目光才懒懒散散地落到时盏脸上,直白,不避讳,却又意味深长。
“恭喜阿。”
极为懒散的一句,让人听不出任何真心在里面。
时盏与他对视,才发现闻时礼的目光在看她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就在那一瞬。
她想逃,想躲,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时盏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手却藏到桌子下面,对面闻时礼又笑了声,便收回视线拿起筷子来吃菜。
那顿饭的怪始终有点怪异。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盏的错觉,大家都在说说笑笑的,气氛一派祥和,就连闻靳深,也心情不错地会配合聊上几句。
偶尔话题带到时盏身上,她也会淡笑着附和。
从始至终,真正沉默的只有闻时礼一个人。
他像个孤者。
也像个不折不扣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