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盏怔住。
闻靳深朝她打开盒子,绒布间镶着的戒指还是上回那一枚,六芒星粉钻,钻芯作玫瑰花形设计。
他垂下长睫,兀自弯弯唇笑说:“消防队里的人拿给我的,给我说他们有队员问过你这枚戒指是不是你的,你说不是。”
时盏没说话。
数秒后,指上传来一圈冰凉。
闻靳深亲手替时盏戴上戒指,在她右手无名指的第一截纤瘦指节上。
“这枚戒指,注定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他温凉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抚过那枚戒指,还有她的手指。
时盏低脸,打量着熠熠生辉的粉戒。
看了好一会儿。
她笑了下,说:“是因为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对么。”
闻靳深勾唇,不置可否。
民政局还没开门,但门前已经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成对成对的年轻男女,脸上溢着幸福的甜蜜还有对未来的憧憬。
扫过那一张张脸,哪怕未来的婚姻总会变成一地鸡毛的生活琐事,但在此时此刻,那些人确实是幸福的。
排在首位的是闻靳深司机,叫何明。年过四十的年男人,皮肤黝黑,嘴唇经常干得起皮,身高不超过一米七三,丢进人群就非常不起眼的那种。
听说,何明和闻时礼是同一年生的。
同样的年纪,截然不同的面貌,身高、长相、气质,完全不同,就连皮肤,也是完全反差两个颜色。
时盏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她不止第一次和闻靳深待在一起时,想起闻时礼了。
或许在那个雨夜里。
闻时礼朝她吼的那些话,多多少少还是留了点影响在她心头。
他说——
所有人都有资格骂他闻时礼是个坏人,而她时盏没有。
她确实没有。
看着窗外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时盏却无端变得焦躁起来。
在拍两人合照时,时盏神思有些游移,脸上摆不出笑容。
照相的老师傅连拍几张都觉得不满意,索性从镜头前移开视线,看向时盏,说:“小姑娘,这是拍结婚照呀,你好歹笑笑嘛,别浪费这么一张漂亮的脸哇?”
时盏扯扯嘴角,露出个笑不如不笑的表情。
师傅盯了会儿,叹气,“小姑娘,你要是自愿结婚的就笑一笑”
“”
闻靳深转头看时盏,微微俯身,低声用开玩笑的语气问:“嫁给我就这么委屈?”
时盏低脸,心不在焉地:“没。”
又在他一番言语的安抚下,师傅可算捕捉到时盏脸上的笑意,很淡很淡一抹,但总算有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