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靳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进来,他用脚带上门。
时盏拿枕头垫在腰后靠着,说:“给我吧,我自己来。”
“我喂你。”
闻靳深在床边坐下。
时盏抬手抹掉额头的汗,说:“我是肚子痛,不是手残。”
闻靳深点点头,表面很配合她地说一句我知道,然后说:“但是我想喂你喝。”
时盏:“”
一勺又一勺热热的红糖水被喂到时盏嘴里。
暖流直达胃部。
再往下。
窜到小腹。
时盏喝到一半觉得有些撑,“不要了。”
闻靳深舀一满勺又送到她嘴边,“听话,喝完。”
“——”
思绪凝结。
不知怎的,时盏一下就想到那次闻时礼喂自己喝鸽子汤的场景,他强制性地要她把汤全部喝完,肉也得全部吃下去。
现在回想,她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她不愿意吃不说,还脾气打翻闻时礼手里的碗筷勺,热汤洒得男人满身都是,也没见闻时礼发半点脾气。
人与人间到底是不同的。
好比现在,她再不喝不下去,她也不忍心拒绝闻靳深舀着送到嘴边的红糖水。
于是又强勉喝了一口。
闻靳深注意到她神色滞慢,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时盏拉回思绪,强打着精神不被瞧出破绽,却又在下一瞬对闻靳深问出一个非常无脑的问题,“你说,要是我先遇见的不是你怎么办。”
闻靳深眸色稍稍一暗,心里一片清明知道她在假设谁,但面色却还是笑着的,他一如既往地骄矜,唇角弧度弯弯笑道:“那你的最终选择也只会是我,我不允许是别人。”
时盏对他的话有些受用,笑一声,说:“你当初那么嫌弃我呢。”
“抱歉。”他说,“当初是我眼瞎。”
闻靳深把碗放到床柜上,碗里还有三分之一的红糖水。
“现在我看得见了,也改了。”
“什么?”
闻靳深倾身靠近,高大的身躯挡住光线,他吻住她,低喃:“我真的改了,闻太太。”
时盏推开他,“还没结婚,叫得未必过早。”
深夜里,闻靳深的眉眼总是比平日更加深邃,脸部轮廓分明清晰,他勾勾唇,说:“怎么会早呢,提前一天而已,盏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