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闻靳深手里攥一整夜的戒指,现在才来得及细细端详,设计很独特,六芒星的形状,钻心以一颗稀有粉钻雕成玫瑰形状。
“是你的吗?”
见她没反应,交警再次询问。
时盏神色平静地收回视线,沉吟片刻,清晰地给出答案。
“不是。”
她不会成为这枚戒指的女主人,她比谁都更清楚。
哪怕——
这枚被取名叫做“真爱永恒”的粉钻戒指,是为她而被创作出来的。
长廊安静。
时盏更安静,坐着一动也不动,眨眼频率变得非常慢,整个人像是变成慢镜头下的灰色产物。
车祸现场的画面还在不停重放,满地玻璃碎片,半边车身被撞扁进去的黑色库利南,以及被鲜血覆盖清寒眉眼的闻靳深。
她开始思考与他的这一程。
错的。
一开始就是错的。
正捋着接下来如何办,踌躇犹豫间拿不下决定。
此时,不远处斜对面的电梯打开。
里面冲出披头散发的温华,发丝上还粘连着白色的粘腻奶油,额头青肿,表情无措,脚步也是乱得不行,踏出电梯那两步踉跄得几欲摔倒。
温华身后,跟着神色散漫的闻时礼,他单手插兜优哉游哉地踱出电梯,与时盏的视线对上。
在那双幽深似崖的黑眸里,她的目光依旧没有聚焦,涣散得不行。
闻时礼靠近她,他修长手指提了提西装裤管,在她面前蹲下,仰脸:“怎么这副表情?”
时盏:“没事。”
男人很低地笑一声。
然后,他的手指攀上她圆润膝头,疼惜地抚握住,带点儿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就这么怕他死?”
时盏垂睫,没应声。
“如果,”闻时礼的手指在女人膝上轻点,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我是说如果——要是哪天我突然死去,你会不会也露出这样的表情阿。”
“”
“问你话呢,小千岁。”
“”
时盏没有多余精力来应付这男人,她现在要拿一个决定,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于是在闻时礼再次准备追问前打断他:“你别吵。”
闻时礼:?
男人表情微怔,看着时盏摊开掌心,里面不知哪来的一枚1元的硬币,问他:“数字还是国徽?”
这枚硬币是时盏进医院时,在门口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