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礼倒也没执意给她换,不动声色地关上鞋柜门,掩住堆满几层隔板的一次性拖鞋后,起了身。
对于陌生环境,时盏多少有些拘束,往沙发上一坐后,便没有再移动。
闻时礼就在另一端坐下,拿起遥控器,调开电视。
两人各坐一边。
周围安静得只有电视音,过了一会儿,她转头发现闻时礼似累极般,蜷在另一侧,一只手肘屈着枕着脑袋,一只手大喇喇地垂在一旁。
又等了一会儿。
时盏站起来走过去,停在男人面前,喊了声闻时礼,没有得到回应。
又喊了声,还是没应。
时盏轻轻用手指戳戳他的肩膀:“闻时礼。”
“”
男人糜哑着嗓音哼唧,“嗯?”
时盏:“要不回房间睡吧,你告诉我,我睡哪个房间?”
电视还在播放着。
刚睁眼的闻时礼,恍惚迷惘间,越过身前时盏,看着屏幕上的内容——明媚阳光下,雏菊般清纯美好的少女穿着白裙子,在花圃里奔跑,灿烂地对着镜头笑得甜美,灵动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
看到这里,他倏地抓住时盏尚未收回去的手。
时盏:“你干嘛?”
闻时礼躺在哪里,慵懒得像只没睡醒的狮虎,他握着她,朝她抬抬下巴:“你本来该像那个女孩儿一样的。”
那么明媚,那么阳光可人。
时盏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去看电视,电视上的画面已经没有女孩儿了,而是切到下一个场景。
于是,她很疑惑地问:“什么?”
“没事。”他无声笑笑,眼底略过一抹阴郁。
和闻时礼沿着楼梯上楼。
整层二楼都是空无一人的客房,他却将她安排在三楼的主卧旁边次卧。他像个称职的引路人,将她送进房间里后,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框上:“过来,让我亲一下再睡。”
?
时盏抬头:“有病。”
时盏警惕地后退一步,扶住门:“回你房间,我要睡觉了。”
男人嬉皮笑脸地赖着:“就不呢。”
她皱眉,抬脚越过他:“那我走,我不在你这住。”
“诶诶诶——”
闻时礼连连几声,哄小孩儿似的将她扯回房间,“你睡你睡,我走就是,也不知道谁给你惯的臭脾气。”
话虽这么说着,却没有责怪的意味在里面。
合上门,世界清净。
时盏回身打开房间,环视一圈,整个房间布置风格就很“闻时礼”,暗红实木地板,黑色的真丝帷幔和压抑的暗色壁纸,就连落地灯,也是孤傲的梅花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