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爆出尖叫声,围观路人发出的。
时盏都没反应过来,一转头,就见闻时礼被揍得踉跄栽倒在地,她瞪大眼睛:“闻靳深,你疯了!”
“”闻靳深冷笑,“算吧。”
地上的闻时礼又怎是善类?
意识到自己被揍后,闻时礼坐在地上,用指节揩擦嘴角,放到眼皮子底下看见有血后,反倒笑出声来。
“跟我玩疯呢?”
他哂一句,“那来吧,碰碰谁更硬。”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尚且停留在闻靳深身上时,地上男人瞬间暴起,疯犬一样扑过去,揪住闻靳深的衣领。
两人一齐重重摔倒在地。
众人惊呼。
再定睛一看,男人已经跨坐在闻靳深身上,一拳又一拳重重地挥在其脸上。
有人摇头感慨,有人掏出手机拍照。
围拢的人愈发多。
白鸥被惊散。
四下逃串。
闻靳深挨几记重拳后,也迸发出好胜欲,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将小叔反压在身下,拳头也是挥得分外不留情。
有人冲过来拉架,原来是江鹤钦,他扯着闻靳深的胳膊:“你他妈够了阿!”
闻靳深甩开江鹤钦,继续骑着男人猛揍,一边揍一边质问:“别碰她!你要我说几次!”
江鹤钦见拉不住,只好跑过来向时盏求援:“盏妹妹,你去拦着点阿,照这样打下去,得闹出人命,一个二个的手劲儿都那么重。”
时盏一动不动,神色冷漠。
江鹤钦催促:“盏妹妹!”
时盏还是不动。
像是与周围看客融为一体,时盏也觉得自己不过一个观众,那些纷争和争执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不论江鹤钦怎么叫她,她都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站着没动。
两人打到最后,皆负伤严重,没有大伤处,但各自的脸看上去,全是乌紫青痕,鼻梁高高肿胀起来,止不住的鼻血。
就算如此,他们仍然是人群里最好看的男人,此时看去,竟还有种颓丧的美感。
闻时礼自地上爬起,随意地抹掉口鼻上的鲜血,沾满血的手径直拉起时盏:“我们走,小千岁,他再敢追,老子和他拼了。”
时盏怔愣着,脚步被迫跟随。
看见要被拉走的时盏,闻靳深也喘着粗气爬起来,正想追上去却被江鹤钦一把牢牢拽住:“靳深——!”语气里很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盏妹妹现在不愿意搭理你,你他妈是瞎还是脑子被狗啃了?”
寒风里,闻靳深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白衬衫沾着秽尘和血迹,他低垂着长睫,眼底有盖不住的落寞神伤。
江鹤钦从没见过这样的闻靳深。
在他的印象里,闻靳深似神明高高在上,又耀眼,怎么会像眼前这样呢?如此狼狈不堪,像只被人抛弃的狗,眼底溢满浓浓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