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白时吓得打了个短促的嗝,很短一声。
周围人又开始笑他胆儿小了。
白时如惊弓鸟,抬起一只手捂住口鼻, 只露出一双黑漆漆又灵鹿似的眸以及两条浓淡有致的眉毛。
有人天生就适合吃这一碗饭,时盏想。
“不敢拒绝的话,”时盏没有在意旁人口舌,目光自始至终都看着白时,“你就跟我走,别待在这里挨骂了,傻不拉几的。”
说完后便直接转身,拾级而上。
白时在一众群演艳羡又嫉妒恨的目光里,深深低下头,红着耳根跟上去。
阳光下,男子的皮肤白到被照成薄橙色,清晰可见脸上皮下青色脉络。
白时亦步亦趋地跟在时盏身后。
“你跟我来。”时盏推开门,没回头,一路加脚步,找她半天的温橘看见后跑过来,“姐姐你去哪儿阿?咋走这么?咦,这人又是谁?”
白时不敢抬头看任何一个人,也不敢打量周围环境。
他知道温橘口的“这人”是自己,但是他不敢进行自我介绍,目光追随着前方那双黑色系带高跟鞋,生怕迷失方向。
时盏没有回答温橘的一堆问题,只说:“你过去等魏导,让他这场拍完后来我的休息室。”
温橘说好,然后掉头折返回去。
时盏将白时带到她的个人休息室里。
白时转身关好门后,回过神匆匆忙忙地扫了时盏一眼,后背就紧紧贴着门站立,双手又垂落身侧,无比紧张地揪着裤缝线,大气儿也不敢出。
相较下,时盏就有些过于放松了。
她窝进一张躺椅里,半靠半躺,美腿交叠在一起,旗袍侧面岔开一道缝,展露春意白皙。
时盏想看看白时会不会主动开口。
于是沉默地等着,只低头翻着剧本。
空气里。
两人的呼吸声。
手指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再无其他任何声音。
十分钟过去。
白时像个哨兵似的,站在原地,维持着十分钟前的姿势和表情,目光牢牢盯着自己脚尖。
时盏朝他招招手:“来,站近一点儿。”
白时闻言而动,长腿迈得很克制,迈了很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一步。
“”
果然听话,说一点儿就是一点。
时盏:“再近一些。”
白时又象征性地挪了两步。
“我身上有病毒吗?”时盏看笑了,裹着剧本往虚空里一指,“站这里来,离我不超过一米的地方,一米是多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