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闻靳深修长的指落在床尾护栏上,握了握又松开像在斟酌用词,“我真搞不明白,那么多女人你非缠着盏盏做什么,闲事未免管得太宽了。”
闻时礼直言:“对我来说,她的闲事都不是闲事。”
闻靳深抬手示意:“打住,别和我说这些。”
“还有——”他的语调放沉,视线与男人对上,“现在盏盏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你尽可能离她远一点,传出去像什么话。”
闻时礼手指轻点烟身,抖落一截烟灰:“那是你该考虑的事情,所谓闻家的脸面和名声,那些都与我无关,毕竟,闻这个姓,我要不要都无所谓的。”
没人能选择出生和父母。
如果给闻时礼一次机会,他会像电影《蝴蝶效应》里的男主人公一样,无所不用其极地回到母胎时期,用脐带缠死婴儿时期的自己。
他不喜欢这个世界,不喜欢这个时代。
这从来都不是最好的时代。
而是最坏的时代。
“你就这么不屑?”闻靳深俊眉微蹙,“所以连爷爷七十大寿都不肯出现,你知道他老人家等了你多久吗,那天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短信,你自己最清楚不过。”
闻时礼忽略掉后半段话,肯定前面一句:“对,就这么不屑。”
一下子。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周围骤冷。
恰巧,有人敲门进到病房,是名年轻男子,闻时礼的私人助理,叫孙驰。
孙驰礼貌地朝闻靳深和时盏点了点头,然后到闻时礼跟前说:“闻律师,下午两点您的有个案子开庭,需要您到场。”
闻时礼嗯了声,将烟头踩灭在脚底。
“等会儿。”
孙驰就服从地等在原地。
在闻时礼的手底下做事,要不问理由的绝对服从,让往左就绝不能往右半步,孙驰拿捏得恰到好处,服从性高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时盏倚在沙发扶手上阖目休息。、
倏地,头上一重。
时盏睁眼,抬脸,看见闻时礼高挺的身躯近在眼前,他正用手揉着自己的脑袋,笑眯眯地:“小千岁,我下次再带人来给你磕头,让他们给你喊一句“千岁,千千岁”。”
“”
时盏服了。
真的。
服了。
这人比她还有病。
她扬手打掉闻时礼的手,嚷:“别碰我!”
见状,闻靳深长腿步迈过来,一把握住闻时礼欲再次伸向时盏的手:“你不是下午有个案子?该走了。”
闻时礼抽手,低笑一声转身往病房外去,经过孙驰时收敛住所有笑容,面无表情地淡声道:“我们走。”
他背对她时就不用笑了,因为她看不见他那张冷漠到几近冷酷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