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靳深真看不去, 上前阻拦:“你可以让他道歉, 别再动手了。”
“我要是不呢,”闻时礼笑着反问, 手上力道加重,“我给过他求饶的机会,是他没有珍惜, 也别怪我歹毒。”
岂止歹毒,完全丧失基本人性。
李航痛得头皮没了知觉, 脸上混着血和眼泪, 斑驳成道道不规则的血痕, 他在竭尽全力地求饶:“我真的错了, 闻律师, 求求您, 我道歉, 我磕头,您放过我。”
话落。
闻时礼松指,将人重新丢在地上。
李航趁此机会, 忙不迭地强撑着身体在地上膝行爬到时盏面前,所经之处全是触目的红。
时盏站在没动,眼睁睁看着地上男子跪着朝自己爬来。
李航在距离时盏半尺的位置停下。
“时作家,”李航声音哆嗦嘶哑,额头重重地往冷硬的地板上磕,磕得嘭嘭作响,“我错了,我不敢在公共场合说你坏话。”
“啧——”
闻时礼的眉拧在一起,似不满意得很,两步转到李航背后一脚重重踹过去:“私底下就能说了?”
李航痛得惊呼一声。
整个人失重地摔倒在时盏脚边。
可他又不敢就那么趴着,迫于身后人强大的气场和威胁力,只能狼狈无比地挣扎起身,重新跪在时盏面前,不停地磕头。
李航脑子混乱地组织着言语:“时作家,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真的很对不起”
翻来不去不过三个字。
对不起。
磕头声却没停过。
李航身下那块白色地砖已经被磕花,全是血印子。
再近一点,就要磕到时盏的脚上了。
时盏后退一步,抬头去看闻时礼。
闻时礼也正好在看她,眼里有她解读不了的黑暗:“小东西,你就让他磕,磕到你满意为止。”
时盏的眼里没有感激,也没有感动,甚至表情也淡得不能再淡:“真的大可不必。”
“大可不必?”闻时礼舌尖抵了抵上颚,啧了声,“你不领情也没所谓,反正我向来行事不想结果,也不奢望回报。”
时盏:“”
比她还过分。
有回报?
才怪。
此时,闻靳深似不忍再目睹暴行,上前去拉跪在时盏面前的李航:“起来吧。”
李航还在不停地磕,不敢起身。
闻靳深立马看向时盏,像是要她给个话。
“让他起来吧。”时盏说,“反正骂我的人那么多,你也总不能个个都打一顿再揪到我面前给我磕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