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一出现,时京的脸就消融在白色里。
重新活过来了。
这是时盏眼下唯一的想法。
两人额头相抵。
气息交融。
玫瑰香和雪松香混在一起,能在彼此心种下蛊毒。爱情这玩意,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饶是看上去极不食人间烟火的闻靳深,也难逃这一劫。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逃。
闻靳深心疼得不行,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薄唇落在她布满恐惧冷汗的额头,然后辗转到眼角,又往下至鼻尖,一寸地方一个吻。
绵绵密密碎吻间,滋生着温柔和疼惜。
最后,他的唇悬停在她唇边一厘米处,稳住气息很低很低地问了句:“可以吗?”
可能也是鬼迷了心窍。
时盏居然伸手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将唇贴上去,浅浅一下后紧紧盯着他的黑眸,很有一番烟视媚行的味道。
闻靳深鼻间低低哼出一个音节。
“嗯?”
于是,时盏又凑上去吻了他一下。
很轻很轻一下。
闻靳深顶着一脸红痕,眼底却有星河长明,看她的目光真的相当相当温柔。以至于后来的两人再有怎样的纠缠,时盏也很难忘记他的这个眼神。
温柔到,她想时间在此刻停为永恒。
闻靳深没有再吻她,而是打横将她抱回病床,像是什么极其贵重的物品,必须秉持轻拿轻放的原则,他太过小心翼翼,时盏忍不住开口:“其实没这么夸张,我现在没事了。”
闻靳深非常轻地将她放在床上,重新挂好引流袋。
正好主刀医生敲门进到病房里,查看时盏术后伤口没有渗出后,说引流袋可以取了。
在取的过程,闻靳深就站在床头位置,将她大半个身体都圈在怀里,同时还握着她的手,告诉她别怕。
“”
其实时盏没怕。
医生一边取管,一边笑着说:“时作家,你可得好好珍惜闻先生,闻先生真是个会疼人的好男人,不像有些男人,自己老婆在产房里痛得死去活来,自己却在外面看手机笑个不停。”
“”时盏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开口解释,“我和他已经分——”
“谢谢医生。”闻靳深打断她,继而将她搂得更紧。
时盏懒得挣扎,没再说话。
而且,经过刚刚在厕所那么一遭,很难抗拒他对自己的关心。时盏好像听过那么一句话,当你开始对一个男人产生依赖时,你就开始沦陷了。
一时间,时盏也不分清,自己是在清醒还是在二次沦陷。
恰好医生取完引流袋,替她包好纱布后打破安静:“再住三天院,到时候换次药就可以出院了,伤口没其他问题了。”
时盏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