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礼和她,不出意外的话,应是同一类人。
时盏也不会被区区三个下流的字眼唬住,她云淡风轻地笑着,“那你晚上睡觉把枕头垫高一些,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闻时礼低低一笑,说:“刚刚在殿内看到你下跪拜佛的样子,我就想,你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
时盏眯眼,转眼瞧他:“这套我已经玩过了,闻先生还是换个猎物吧。”
闻时礼不恼不怒地,面上全是绅士笑容,他把玩着手里白色名片,在修长指间翻转不停,说:“又不是今天睡你,我今天只想加个你的微信。”
说这话时,闻时礼换了个舒服姿势靠着,颈项上的黑绳因此外露得明显些,再次引起时盏注意。她盯着他颈间的黑绳,说:“那是玉佛么?”
闻时礼随着她的视线,方明白说的是什么。
他一点儿也不像闻靳深,将那玉佛藏着掖着,直接用指勾出来悬在空给她看,“这个?你感兴趣?”
那是块站佛,奶瓷色的色泽光润,可辨佛祖慈善眉目。
闻靳深那块儿是坐佛,和眼前这一块倒很像一对。
她伸手将温热的玉握住,说:“我要这块玉。”
“小东西。”闻时礼低笑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喊她小东西,可就那么喊了,“你真会挑,浑身上下这是最值钱的。”
“你舍不得么?”她问。
难道所有的玉佛后面都有一个念念难忘的旧情人,以至于所有佩戴者都惶惶到怕他人触碰,亦或是对玉佛的失去。
这又是哪个妹妹送的。
可这次。
时盏错了。
闻时礼干净利落扯下那块玉,连断掉的绳一起丢到她手里,懒懒地说:“不就是块儿破佛,给你就是了。”
玉落在掌心,温温热热的残留着男人体温。
看。她想的没错,这人果然也不是个信佛的人。
她说:“拿什么换?”
他和自己一样,不会大发善心,只会为利所图。
闻时礼用手托着下巴,眯眼:“不是说了么,要你微信。”
时盏攥着那块玉,两秒后,从包里翻出了手机。
加上她微信的闻时礼心情仿佛不错,唇角愈发勾得深,并且提议要直接送她回家,她说:“不用,我婉拒你。”
闻时礼笑了:“你管这叫婉拒?”
时盏不再多话,只说在前面荷花池放她下车就行,附近路段已出山,相较于刚才已经很好打车。闻时礼也不太像是个有耐心的人,懒懒让司机停车放她下去。
关车门前一瞬,时盏的目光与他不慎撞上,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又浮出有礼笑容,眼梢微挑,像在对她说再见。
时盏没有回应,默然关上车门。
她拿着伞立在萧索秋风,内心升起寒意,冰冻全身。
遇见一个同类,是件可怕的事情。
第37章 九万36 这一日的他,为她摘下玉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