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风。”谢予安眉眼含笑,坐在暖意融融的灯下静看她,“明天几点的飞机?”
“上午十点。”
“明天上午我有个高层会议,我就不去机场送你了。”
“没关系,梵音会送我的。”
客厅窗台上柿子树盆栽绿意盎然,生机蓊郁。
梵声远远望着它,忍不住叮嘱谢予安:“我出门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那棵柿子树,别忘记给它施肥。”
他专注扒着碗里的米粒,没抬头,却不妨碍他回答:“放心吧,一直以来都是我照顾它的。”
是啊,这棵柿子树从花店买回来,就是谢予安在照顾。他把它照顾得很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冬天它应该会结果。
可惜她看不到了。
梵声心里藏着事,一顿饭总是心不在焉的。
她的内心俨然就是被水打湿了的地面,潮潮的。哪怕太阳出来也晒不干。
离别往往这样让人惆怅。
反观谢公子,他倒是吃得很香,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透的目光写满享受,一脸满足。
看来她今晚的厨艺还是拿得出手的,起码他不挑。
梵声索性放下筷子,一手托腮,看着他吃。
他单穿一件浅色细格衬衫,衣料熨烫平整,门禁处一排木质纽扣,上边点缀一圈细细小小的花纹。
衣袖挽起一小截,露出麦色皮肤,左手手腕上的手表在灯光的映照下,镜面反射细碎微光。
这块手表他贴身戴了这么多年,一直舍不得换。他恋旧又长情,只因这表是她当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就一直戴着。
梵声咚咚咚跑回卧室,拿出一只礼盒,往他跟前一推,笑眯眯地说:“给你的。”
谢予安抬眸,“手表?”
“嗯。”
“费这个钱干嘛,我的表又没坏。”
“你堂堂信林老总戴这么便宜的手表,人家该笑话你了。再说你手上这块戴好多年了,都旧了,早就该换了。”
“我给你戴上看看。”
贵有贵的道理,这块手表可比之前那块精致太多,自然也更衬谢予安的身份。
他放下筷子,把手伸过去。
梵声抓着他的手兀自欣赏一会儿,越看越满意。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又是烛光晚餐,又是给我表的。”
“今天开心呀!”她眨巴眨巴眼睛,笑得俏皮又灵动。
话音稍落,梵声就凑过去吻他。
细细密密的吻,温柔缱绻。
男人本能一怔,喉咙里溢出笑,有些受宠若惊,“这么热情?”
她勾着他脖子,语调含糊,“你不喜欢我热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