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在外面,谢予安拿着短袖去洗澡。
那么小的卫生间,他站着显得特逼仄,手脚都有些腾不开。
囫囵冲完,掀起帘子,看到外面漂亮的夜空,满天繁星,璀璨夺目。
他突然动了个念头。
进屋拉起梵声的手往外带,“走,带你去看星星。”
“你疯啦!看看现在几点了?”
“再晚也不影响浪漫。”
梵声:“……”
——
梵声一度怀疑自己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大半夜跟着谢予安去爬兰因山。
爬上山顶,她差点没累死。瘫在青石板上,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山顶风大,梵声的长发胡乱飘,有好几束黏在脸上,发梢擦过皮肤,痒得厉害。
“谢予安……你替我绑下头发……”她气喘吁吁,话说得尤其吃力。
刚爬了山,浑身没力气,手臂都不想抬。
“皮筋呢?”谢予安蹲到梵声身后,轻轻捧起她柔顺的长发。她发质好,柔软又顺滑,光照之下,乌黑发亮,根根鲜明。
她头发又厚又重,掂在手里非常有分量。
那晚在兰因寺,漫天细碎的雪花,她的长发在风飞舞,他悄悄地伸出手,差一点点就摸到了她的头发。
“在我手上。”梵声举起右手,粉色皮筋圈在她手腕上,上面还有一只可爱的塑料草莓。
她不常绑头发,只有不方便的时候会简单束个高马尾。
有很多很多个日子,他就坐在她的身后,看到夕阳的余晖跳进窗户,悄悄落在她身上,漂亮的天鹅颈白皙莹润,近乎透明。
教室,夕阳,她的侧脸,美得睁不开眼。
她有时是在和白伊澜聊天,聊帅哥,聊明星,聊同学,聊八卦。两个姑娘旁若无人地开着各种玩笑。
她有时坐在座位上安静地听歌,白色的耳机线随意地缠绕在她白嫩的手指上,一边听一边哼着小曲儿。
她有时咬着笔头,对着英语试卷一筹莫展,秀气的两道眉毛皱成一团,半天都舒展不开。
……
她的身后,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总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
他瞒着所有人,偷偷喜欢了她很久很久。
然后全天下的人都看出了他喜欢她,就她不知道。
“谢予安你发什么愣啊?”梵声见这人拿根皮筋,半天没动。
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谢予安小心翼翼地替她绑了个马尾,动作放得很轻很轻,唯恐扯到她的头皮。
“谢予安你拉我一把。”梵声坐得久了,腿有些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