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声心想惊喜她就不指望了,不要是惊吓就好了。
她收了手机,去摸怀里的热水袋,发现它早就凉了。
她起身去充电。
电视里本山大叔的小品还没结束,观众的笑声时起彼伏,萦绕在耳畔。
热水袋通了电,慢吞吞地加热。
梵声盯着充电线上的那抹红点有些出神。
一两分钟以后她居然听到有人敲门。
“砰砰砰……”
节奏感非常鲜明的两下,在这个冷清的除夕夜显得尤其突兀。
梵声开始还以为是对门传来的,没太生意。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因为对门根本就没住人。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确实是有人在敲她家家门。
十多年的老房子,门铃早就坏了。来人将老旧的防盗门敲得砰砰响。
梵声心下一惊,下意识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指针显示着深夜十一点十五分,马上就到零点了。
这个点来敲门,会是谁呢?
她警惕地朝门口喊了一声,“谁啊?”
门外没人应答,只有一声连着一声的敲门声,极其具有节奏感。
虽然比不上兰窑的别墅区,但老房子这一带的治安还算过得去。平时经常能看见巡街的民警。但梵声还是有些怕,毕竟眼下就她和妹妹住,家里一个大人都没有。有人三更半夜敲门,她怎么可能不怕?
她的警惕性一向就很高。站在茶几前没动,她不会轻易给陌生人开门。
这栋楼里没几家住户,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想必也不会存在喝醉了酒走错家门的年轻人,半夜敲门的多半是别有用心的人。
敲门声持续了好几分钟,门外才终于传来一个熟悉的少年的声音,“是我。”
谢予安?
梵声当即一愣。
这个点他上门做什么?
她立刻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她麻溜开了门,对着外面的人劈头盖脸一顿吼:“谢予安,大半夜你存心来吓人啊?干嘛不出声?”
她刚都被吓死了,动都不敢动动一下。
头顶声控灯灰扑扑地亮在那里,光线千丝万缕,却全无亮度。少年立在门外,黑衣黑裤,满身清寒,羽绒服帽檐上还沾染了几片细碎雪花,水意迷离。
他闻言一笑,面露赞许,“警惕性还挺强!”
不会随便给人开门,这点过关了。
梵声倚着防盗门,没好气地问:“都这么晚了你来我家干嘛?”
谢予安容光焕发,双眸黑亮,“换衣服,带你去烧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