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征缓慢地冲她一笑，捉住她搁在他身后的手，大概酒精麻痹神经让人反应变得迟钝, 眨着眼睛好半天, 才想起来似的，说：“我想洗个澡, 身上太难闻了。”

烟味和酒味交杂。

“好。”春蕊答应。

严征却杵着没有下一步动作，安静几秒, 提醒道：“那你出去啊。”

“我不出去。”春蕊扭着脾气，“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里面，磕着了，碰着了, 我弄不动你。”

严征戏谑：“要一起洗吗？”

春蕊忽略他的混账话, 也没心情跟他打情骂俏，不啰嗦，直接动手帮他脱掉绒线衫, 随即又去解他裤子的纽扣，不过才刚碰到拉链，严征往后弓了腰，闪避着说：“好了，好了，我自己来。”

春蕊绷着脸颊，吐槽他：“假纯情。”

严征眉眼飞着红晕，任由她说。

“我去给你找换洗的衣服。”春蕊作罢，迈出浴室门时，还厉声警告他，“别锁门。”

严征：“……”

春蕊到衣帽间随手拿了一套他的睡衣，怀里抱着，片刻没耽误，折返回浴室。

严征已经站在了花洒下，温热的水瞬间让淋浴间氤氲了一层水汽。

“冲一冲算了。”春蕊担心水太热，一会儿闷得他晕，“出来。”

严征一只手臂撑着砖墙，失笑道：“我好歹洗个头吧。”

春蕊无法反驳，拿眼睛盯着他，模样像个看管小孩的家长。

严征真的是服了，第一次这么个状态被人盯着看，洗得十分不自在。

草草去除身上的异味，关了水。

春蕊见状走过去，置物架上抽出一条浴巾递给他。

严征接过，从鼻腔里呼出一口闷气。

“什么意思！”春蕊找茬：“我伺候你，你还不乐意啊。”

“乐意！乐意！”胡乱地擦掉皮肤上的水，严征迅速穿上睡衣。

春蕊推他到床上躺着，自己转脚去厨房，给他冲了杯蜂蜜水，顺便洗了一串葡萄。

严征乖乖把蜂蜜水喝了，葡萄没吃。

春蕊低声询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严征说：“头疼。”

“活该。”春蕊心里看不得他受罪，但该说软话的时候，又牙硬嘴强起来。

“睡吧。”她帮他盖好被子，作势起身。

“你去哪儿？”严征问。

春蕊没好气道：“我去把浴室收拾一下，你的脏衣服扔洗衣机。”

“明天我来弄吧。”严征说，“太晚了，别忙了。”

不由分辨，他箍住她两侧的腰身，把人往怀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