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蕊:我杀青后贸然去上海找你那次,就穿了这件毛衣。
严征毫无印象,那天的情景他能回忆起来,甚至她说了什么话,说话时的小表情,记忆里还分外生动,但衣服确实记不得了。
严征:……
好在,春蕊没跟他计较,主动转移话题:家里灰尘多吗?
严征:还好。
春蕊:记得开窗换换气。
春蕊:我走那会儿,北京正飘杨柳絮呢。
严征:好。
他起身朝阳台走,阳台一侧的角落摆放着一个木质花架,上下两层,里面搁着几盆盆栽,无一幸免,植物已经旱死了,根茎枯成一截小木棍。
严征嘲笑她:你的盆栽……
春蕊:还活着吗?
严征:阵亡了。
严征:你自己都养不好,养什么花啊。
春蕊:别否定我的努力!
没等严征再次输入,春蕊又说,导演喊我呢。
两人结束了聊天。
是夜,严征在此留宿。
第二天下午,他去了卢福明公司开项目筹备会,节目的导演,策划,编导,摄制组都来全了,会议时间持续三个小时。
散会后,严征跟卢福明去了他的办公室。
面对面在一方茶艺桌前坐下,孙依然占了主位,手法娴熟地泡了一壶西湖龙井招待他。
卢福明点了支烟,吞吐两口,开门见山:“帮你打听了,春蕊的经济公司成立才有七八年的时间,规模很小,注册资本只有200万,刚开始的时候签了七八个演员,确实想做影视剧,但带头人原本是弄餐饮的,手里没有影视资源,搞不起来,不赚钱。这几年趁着偶像选秀节目回潮,想吃一波福利,在那个苏媚的带领下,又转型搞团体偶像,一口气签了四十多个小孩。”
严征抿口茶,问:“里面有冒出头的吗?”
“没有特别火的。”卢福明说:“公司底气薄,同类型的竞争不过,争取不到上节目的机会,我看那些孩子平常除了练习唱歌跳舞,没事拍个vlog发发微博,或者开个直播靠打赏挣些零花钱。”
“有个叫李俊霖小孩相对比较有热度。”孙依然插话:“我想起来了,去年他来过我们公司,参加我们那档原创音乐节目的面试。”
卢福明对他毫无印象,问道:“选拔过了吗?”
“过了。”孙依然说:“但一轮游。”
严征问:“实力不行吗?”
孙依然笑了一下,笑他不了解行情,不知道这一行的水深,说:“实力应该有,不然过不了我们的面试,但他倒霉,比赛遇到我们的种子选手,只能被淘汰。”
严征归拢信息,稍作沉吟后,说:“所以现在公司指望着春蕊给她挣钱呢。”
卢福明点点头,烟蒂扔进烟灰缸:“很难放人。”
“但强行解约也不是明智之举。”严征自言自语道,“闹出来被质疑合约精神,影响以后的商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