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挠挠脸,意味深长地“啊”一声,无措半秒,朝卧室瞥去。
严征会意,说:“我去叫她起床。”
春蕊睡得无知无觉,保持着半趴的姿势,团成一团。
严征贴过去,撩开她乱糟糟的头发,喊醒她。
春蕊挣扎着将眼睛眯开一道缝,哼唧一声,手背虚搭在额头,丢给他两个威胁性的字眼:“别吵。”
匀着呼吸继续睡。
严征慢半拍地笑了,心说,起床气不小,捏着她的手背攥在手心,关心道:“你还好吗?”
“走开!”春蕊推搡他,“严老师,一大早上你该干什么去干什么,离我远点。”
昨天的腻歪劲全没了,只剩满满的嫌弃,严征乐得不行,
最后提醒说:“小婵来了,应该是有事交代,工作上的。”
春蕊的神经元被激活,撑着床垫坐起身,呆滞地放空片刻,察觉自己还裸着,脸颊一热,央求道:“严老师,麻烦你帮我把睡衣拿过来。”
严征起身,把衣架上昨天她脱掉的睡衣递过去。
春蕊穿上,深呼一口气,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这才出屋门。
小婵原地立着,没精打采地耷拉下脑袋,看上去像个被丢弃的小孩。
“早啊。”春蕊端出讨好的笑,与她打招呼。
小婵别别扭扭地瞅她。
“哭了?”小婵的眼睛又红又肿,宛若两颗巴旦木,春蕊吓一跳,叱责她:“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不是。”小婵否认:“熬夜了,睡肿的。”
鬼才信,春蕊故意问:“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小婵道:“我不敢。”
“好好说话。”春蕊朝她后脑勺揉了一把,她听出她的语气带着刺,专门扎她的心窝。
再次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才想找一个律师打听问问,这不还没得到确切消息呢。”
“有区别吗?”小婵嗡着鼻子,眼眶蓄水,作势又要哭,“你打定主意要走了。”
春蕊瞧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又气又好笑,吼她一句:“没完了你,憋着,不许哭。”边说边去找纸巾,她劲劲的臭脾气涌上来,走路没看脚下,不知怎么绊到了地毯,踉跄一步,气得把拖鞋甩一边,索性赤起了脚。
很虎。
倚着岛台,喝水旁观到这一幕的严征呛着了,轻咳一声。
春蕊循声朝他探去一眼,生出一份不好意思,拽拽衣角,动作瞬间委婉了半分。
“那个……”既然撞见了,也没继续隐瞒的必要,对小婵坦白:“我跟严老师在谈恋爱。”
小婵更憋屈了,抽泣道:“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春蕊顺从地道歉,转而一脸骄傲地说:“你辈分涨了,以后见到他不用喊老师了,喊姐夫。”
小婵跟着春蕊时间长了,大概两人的脑电波对上了频率,容易被她带着节奏走,立马遥遥望着严征,泪眼汪汪地攀亲戚:“姐夫!”
严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