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抵达深圳,才知道深圳刮起了台风,瓢泼大雨下着。
许多航班陆续取消,机场乱糟糟一团。
他辗转到地下一层坐出租车,等候的队伍特别长。实在害怕一会儿严重了,车辆会停运,今晚滞留机场,他没排队等,查路线,挤了段地铁,出来在地铁口冒雨拦了辆出租车。
路上司机行驶缓慢,终于赶到春蕊下榻的酒店,已经是晚上11点了。
站在酒店大堂,他给她电话。
嘟嘟两声接通。
严征干脆地说:“你住哪一层?房间号?”
“啊——?”春蕊懵懵的,拖着音调,没反应过来。
严征憋着笑,低声催促:“点。”
“严老师,你不会——”春蕊若有所感,惊得急忙从被窝里爬起来,心开始砰砰地跳,“8……8层,812号房间。”
手机里一秒的寂静,传来一句,“给我开门。”便只剩下忙音。
春蕊怔愣着眨巴眨巴眼,猛地跳下床踩着拖鞋,冲去开门。
但屋外并没有人。
难道……会错意了?
她心跳停了,站在走廊不停地张望。
两分钟后,一道人影闪出电梯。
是她日思夜盼的人。
春蕊恍惚地望着他,他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眉眼。
模样有些狼狈,衣服被淋湿了,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手臂还残留着没来得及擦去的水痕。
“你怎么——”春蕊又惊又喜,伸出胳膊,迫不及待地跑去迎他。
“进屋说。”严征没敢让她抱,走廊估计有摄像头。
他捉住她一只手腕,疾走两步,拉人回房间。
“咔擦”一声,房门关上。
就站在门内,一步没再往里挪。
严征摘掉帽子,撸了把头发,带出一串细水珠。
春蕊扬脸望他,人还是那个人,跟视频里比没两样,可就是晃眼,像做梦,明明普普通通的一天,临着该睡觉了,闹这么一出。
该是高兴的,但可能刚在一起,还没过热乎劲儿呢,就分开了,兴味渐渐凉了,她别扭地问道:“特意过来看我的吗?”
严征说:“说好了的。”
春蕊怨他:“刮台风呢。”
严征颔头瞅她,嘴角挂着斯的笑:“太着急了,没留意。”
春蕊眼眶一热,矫情得不行,手臂一环,箍住严征的脖颈,搂着了。
“我以为还要等很久才能见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