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蕊晃晃脑袋,“确实有人追,但我嫌他们追人的手段太小儿科了,看不上,只好……”她故意停顿,扭着脸往严征脖颈埋,吐着热气,诱惑地说:“亲自来追了。”
黑灯瞎火,严征不敢乱动,怕没轻没重地碰到她受伤的肩膀,由衷地警告:“你老实点。”
春蕊没老实,反而得寸进尺地又拱了两下,蹭得严征避无可避。
她软着嗓子喊他“严老师”,撒娇地问:“你现在心里装着我了吧?”
有一份小心翼翼,还有一份后知后觉回神后的不敢确定。
她还在求证。
严征神智异常清醒,睹着这一室的黑,整颗心都被泡软了,他微微侧身,手臂揽过她的腰肢,将人拖进怀抱,严丝合缝地对贴严实了。
“装着了,早就有你了。”
春蕊彻底安了心,嗅着他t恤衫上古龙水的清冽香气,打起瞌睡。
严征闭着眼睛听窗外的风声,不知何时昏沉起来,等感到手臂酸麻,再睁开眼,已是黎明将至。
走廊传来鞋底刮蹭地板的响动,有游客起床看日出了。
他搓把脸清醒一番,瞧着春蕊睡得熟,没喊她,悄么声地起身,抓了外套套上,甩着手臂走出民宿。
空气清凉,吸入肺腑感觉挺爽。
他抻个懒腰,到车后备箱拿了瓶水,倚着车门慢慢喝。
漫山遍野的雾气宛若仙境,山间的日出来得早,蕴藏着磅礴的气势,等到六点天已经彻底亮堂了。
六点半的时候,严征摸出手机,埋头编辑短信。
母亲改嫁,父亲过世,他一早便没有人管束了,北京漂泊的十几年,幸得一些业内长辈的喜欢和照拂,又结交了几个挚朋好友,十分珍惜这些情与义,既然还有人在关心他的情感状况,而今一段亲密关系明朗化了,就该有个交代。
春蕊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对待的女孩,因此更加不能隐瞒。
他措辞很认真,行之间有独属于艺工作者的浪漫气息。
其,发给全德泽的那通短信最为严谨。
他写道:
“全老师,早上好!
正式通知您一件事情,我和春蕊决定交往了。没有一时兴起,是深思熟虑后的考量。尚且还无法描述她带给我的准确感觉,只能形容她像这即将来临的盛夏,炽热而漫长,时间久了,让我无处遁形。渴望谈一场恋爱了,与她,也期待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等忙完这段日子协调出时间,会领她拜访您。”
逐一通知颇费了番功夫,最先收到的是彭凯的回复。
——靠,大早上不睡觉秀什么恩爱。
——先恭喜你了,兄弟。
——春蕊是哪位,我上查查,名字听着挺耳熟。
没出两分钟,嚷嚷道。
——大人家小姑娘10岁?
——老牛吃嫩草??
——你臭不要脸!
严征贯彻了不要脸的路线,回复:确实委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