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严征同意，拨了号码过去。

手机嗡嗡的震，严征眉心抽动，他跟刘志峰说：“我去接个电话。”

不顾刘志峰看好戏的眼神，走出剧场，闪至远处人少的门廊，按下通话按键。

春蕊轻巧地“喂”。

严征沉沉地“嗯”。

春蕊作为言而无信的“过错方”，却毫无犯错的自觉，反而抢先责问道：“算一算，我都在天上飞56个小时了，严老师，你也不知道问一问我怎么样了，真冷漠。”

严征淡淡道：“飞机出事是社会新闻。”

委婉的表达了，我知道你是安全的，但春蕊口说：“那我出事呢？”

哪有咒自己的，典型的缺心眼。严征凛声道：“乱说话。”

意识到，春蕊“哦”一声，忙摸了摸身边的桌板，去除晦气。

她解释：“我这两天太忙了，把你忘了。”

严征不接她的话茬：“挑重点说。”

春蕊驳斥他，“聊天又不是上理论课，哪有什么重点。”望向窗外，正午的阳光灿烂耀眼，唠嗑的语气问，“北京今天的天气很好，上海怎么样？”

严征抬眼看向昏沉的天空，春雨淅淅沥沥地下，雨滴轻柔纤细，风打在身上些微凉。

他说：“上海下雨了。”

春蕊问：“影响拍摄了吗？”

严征说：“改室内戏了。”

春蕊又问：“那下雨会影响心情吗？”

多雨的城市生活两三年，早见怪不怪了，严征说：“习惯了。”

模糊的答案，春蕊敏锐察觉他的搪塞，不满足道：“能给个准确话吗？”

剧组有工作人员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从严征身边经过，严征不露痕迹地又挪远一点，要与门檐呈垂直线了，有雨水扑在脸上。

他轻慢道：“会。”

春蕊又出选择题：“开心的还是难受的？”

严征回答：“第二个。”

“太好了！”春蕊激动的音调微微扬起，“我也不喜欢下雨天，但下雪可以。”

严征“嗯”一声，无奈的想，怎么跟她聊这么幼稚的问题，开口说：“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

未等说完，春蕊阻断：“我有事，我要告诉你，我明天就要进组了。”

严征手搭着石柱壁，站姿格外放松，他说：“一切顺利。”

春蕊哼哼道：“新的剧本，我演戏上遇到问题，可以咨询你吗？”

靠近的借口而已，严征岂会听不出，拒绝道：“咨询你的导演。”

“果然是秋风扫落叶的做派。”春蕊瘪瘪嘴，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地板上凌乱的摊着许多衣服，她扒开，心里依旧想要从他身上讨点什么，鼓起勇气又说：“那你有什么嘱咐我的吗？”

熟料，严征十分无情道：“没有，你不是一个迷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