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刘晋拓说:“那你问他心情怎么样的缘由是什么?”

春蕊语塞。

刘晋拓瞄她一眼,突然“咯咯咯”放肆地笑了起来,笑声活像鸭子打嗝。

春蕊:“……”

她好生憋屈,提醒刘晋拓道:“哥,你太嚣张了。”

“哦!”刘晋拓分外识相,他迅速将扭曲的五官排列齐整,正正经经地干起活来。

女生的妆真的麻烦,稍微复杂些,就需要一个小时。

春蕊等弄好,趿拉着脚步,溜达到照相馆外。

屋里正在准备“李庭辉给小朋友照一寸照”的戏,戏里需要的小年龄群演此时都来了,五个,很热闹。

春蕊倚着门框,暗戳戳探头往里看,她一眼看瞧到严征。人站在打光板前,一边听赖松林讲戏,一边手没闲着,他身侧站了个肉乎乎的小孩,他捏人家后脖颈的一坨小肥肉玩,小孩估计感觉到痒,乐得直缩脖。

春蕊觉得神,她竟然从此互动看到了严征的童心。

有一丝不敢相信,所以,她的目光在一大一小的身影上逡巡两遭,或许,探查的视线过于赤|裸,严征有所感应,他回了头。

两人对视,春蕊一愣,下意识一昂下巴,转身出去了,可刚走两步远,想起这段戏也有她的份,遂又转身回来,这一次干脆站在了严征的身边。

赖松林跟严征交代完,把小孩拉走,给他演示动作路径。

严征得空,扭过头来,觑了春蕊一眼。

春蕊说:“你看我干什么?”

好一出恶人先告状,严征反问:“不是你先看我的吗?”

春蕊“唔”一声,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试图从你的神情找一找我昨天得罪你的蛛丝马迹。”

其实原话是“我试图从你的神情找一找我昨天轻薄你的蛛丝马迹”,但春蕊最后一念之间改了词,“轻薄”两字,她难以启齿。

看她说得冠冕堂皇,严征好道:“找到了吗?”

春蕊摇头:“没有。”

严征说:“怎么听着,你挺遗憾。”

“不不!”春蕊否认,“我现在心里全是劫后余生的侥幸。”

严征知道春蕊贫,但没想到她能这么贫,想治她,苦于没门路,便扭头喊了一声赖松林:“赖导,这里有个人影响我工作。”

赖松林怒气冲冲杀来一个眼神,冷声道:“春蕊,你别嘚瑟,接下来几天有你哭的。”

春蕊后背阵阵发凉,她难以置信道:“严老师,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打小报告呢。”

严征莞尔。

而赖松林的“恐吓”并不是嘴上说说,接下来,一连五天,春蕊被安排了满满当当的夜戏,差不多每晚要熬到凌晨一两点才收工,白天九点又要再次上工。

赖松林形容,这叫“新账旧账”一并算,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睡眠严重不足的春蕊,心里的小鹿彻底不欢腾蹦跶了。

她需要借助外在的能量吊精神,小婵跑星巴克给她买了好几杯咖啡,但春蕊喝着总觉得后劲儿不大。

好半天,反应过来,她是馋严征手里的正经咖啡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