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第32章 喝酒 “女生都蛮不讲理。”

餐馆一楼竟然有一方后院, 院子里嵌了一池荷塘,沿着蜿蜒的长廊绕过冬日荷塘的枯枝衰景,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独立的小木屋。

春蕊定神认了好几眼, 才敢确定这木屋便是厕所,同时, 她也明白了, 为什么严征要领她过来。夜色幽暗, 此刻四周无人, 只有廊顶的小灯点缀出几抹残黄,不甚安全。

春蕊频频扭头回看。

严征在合适的距离止步,一抬下巴, 说:“你去吧。”

春蕊拨动额前散落的碎头发,遂环抱手臂不语。她抿住嘴唇,低头看地面, 整个身体极小幅度晃动着, 就是不起脚。

严征迷眼打量她,两秒的沉默后, 掏出手机,点开手电筒照亮, 沉声说:“我在外面等着你。”

“谢谢。”

“你”的尾音尚噙在严征的唇边,春蕊便极速地用回复堵了他的嘴,那迫切劲儿毫不掩饰地印证了她就是在等待他的这句话,同时, 又生怕他反悔。

春蕊旋个身, 踏着手电筒的光束,步伐轻地朝木屋走去。

大衣衣摆拽起的一股风,携卷着她身上的微微酒气, 猝不及防扑了严征满鼻腔。

严征视线追着春蕊的背影许久未收,他不知是不是她喝酒的原因,她今天整个人是外放的,连肢体语言都舒展了,且还胆敢“冒犯”他,让他去猜她的小心思。

严征无语一时,低声牢骚道:什么毛病!

“有毛病”的女主人公五分钟后归来,媚着笑,诚意十足地说道:“久等了。”

严征“嗯”一声,起脚折返。

彼此沉默一阵,走到长廊尽头时,春蕊突然问:“严老师,是您又向陈婕老师说,我是她的师妹吗?”

严征答:“无意间聊天提到的。”

“哦。”春蕊嗫嗫。

严征想起什么,道:“我看你俩刚才在饭桌上聊得挺开心。”

春蕊下意识地攒了下眉,说:“其实,不熟。”

严征说:“陈婕人不错的,很热情。”

春蕊点点头,先认同了他对陈婕为人的评价,再反驳道:“但过分的热情会让人很有压力。”

严征一怔,脚步停住,侧头看她一眼,别有深意道:“可过分的冷漠也会让人产生心理负担。”

春蕊听出他在暗指她,翻他一眼,不服输地辩理:“所以大多时候,保持微笑维持表面的客套就挺好。大家在剧组生活,看起来相谈甚欢,可一旦拍摄结束,立马便不再联系了,一夜之间就退回到了完全陌生的状态。”

严征没料到她认识东西会如此深刻,小小惊讶后,附和了她的说法:“维系一段感情需要时间成本,大家都太忙了。”

春蕊长长地“嗯”一声,话风突如其来一转,“严老师,您放心,以后逢年过节我会给您送去节日的祝福,知恩图报是我的优良美德。”

严征:“……”

聚餐散场压着凌晨的点。

春蕊都有些困了,但她地位最轻,一一将导演、制片人、编剧等送上车,她方才往严征的车边走,到车门口,刚想坐上去,转念想到没经过主人同意,冒然坐上去,过于不知分寸,只好顿在原地等着。

此刻,严征被全德泽拉到一边说悄悄话。

全德泽:“早就想跟你好好聊聊了,一直没机会。”

“您这话说的我就听不懂了。”严征越过全德泽,遥遥望一眼春蕊——人安静地站着,沐浴在光影之下。因她背对着身,他没法提示她到车上等,只好收回视线,笑着说:“每天在片场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怕找不到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