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征说：“访客多。”

春蕊“哦”一声：“那正好算我一个。”

严征：“也是来关心我的腿的？”

春蕊点点头：“大家都来关心你了，我不来，显得为人冷漠。”

“还说你不记仇？” 严征觉得好笑，批评她为人冷漠早已是多少天前的事了。

春蕊依旧嘴硬：“我是擅于反思。”

严征被逗笑，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不跟她搅理。他刚煮了陈皮水，找上回她喝过咖啡的随手杯，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我没事，那是我该做的。”他示意春蕊随便座，别拘束。

春蕊挨着腿边的凳子坐下，她仿佛真的就是为了不显得为人冷漠才勉强来关心一句的，得到回复，就停止了寒暄。

捧着水杯，默默喝了半杯水，瞄严征一眼，客观地评价说：“有一点点苦。”

严征说：“煮的时候放些枸杞或者桂圆，口感会好一些，但我喜欢苦一点的。”

春蕊“嗯”一声，轻了轻嗓子。

严征觉得她有点不自然，侧头瞟她一眼，看她眼珠咕噜转了一下，想起这位姑娘脑回路颇为清，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在心里吐槽我说，老年人才爱吃苦的。”

春蕊：“……”

她缓慢地抬起头，看向严征，门牙抿住一点下嘴唇的软肉。她看似面无表情，但五官组在一块，这会儿却是让人觉得她在憋笑。

严征：“……”

气氛沉静一晃，春蕊说：“恭喜你，严老师，都学会抢答了。”

第22章 闲聊 她是一位越接触越有意思的女明星……

严征嘴角不知何时噙起的笑意久久才散。但他鉴于自己是一个缺乏幽默感的人, 明智地选择避开了继续与春蕊的“说贫逗乐”，聊起了其它：“上午你一直在赖导身边坐着？”

“嗯。”春蕊鼻腔出音，音调微扬, 能感觉出她整个人闲适又放松。

“怎么样？”严征好整以暇地问，“看出点什么来了没？”

“嗯？”春蕊听这话, 先是狐疑地瞄他一眼, 两扇浓密的睫毛轻轻一眨, 缓过思路, 狡黠地说：“你是拐着弯想让我夸你呢吧。”

严征不做解释，放平的唇角又勾起。

“没想到，严老师也是个爱听好听话的人。”春蕊低声吐槽着, 脑海飞速回忆，很将赖松林等一干人对严征上午表现的评价拾掇汇总，转述给严征听：“赖导他们夸你说, 你摆脱掉了对剧本平庸的理解能力, 摆脱掉了大众化的思考层面，避免了那些符合惯常套路的、一招一式的陈词滥调。”

用词非常明显地经过了润色, 严征怎么品不出，他一脸扭曲地说：“怎么听着, 像花钱请水军写的通稿。”

“那这水军可是个知识分子。” 春蕊得意地自卖自夸。

严征喝口水以掩笑意，“那你呢”

“什么？”春蕊困惑。

“你的评价呢？”严征问。

春蕊托腮，轻轻晃了晃头，表情颇为为难, 她想了会儿, 挠挠下巴，说：“我随便瞎说，前提是你别生气。”

严征曲解猜测：“你对我的表演存在质疑？”

“没有！没有！”春蕊连不跌地摇手以示清白, “我对你的表演没有丝毫异议，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