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春蕊有意识地克制住抽耳塞的行为,本能让她渴望听清楚,她便将集注意力在严征薄薄的嘴唇,用力分辨他在说什么,无奈,她没有解读唇语的本事。
不过,她没纠结于此,因为没有意义,梁竹云的生活里无效交流常常发生。
“谢谢!”春蕊双手接过杯子,捂在手心,略有些发烫的两壁暖着她冰凉的手指,手指发麻。
她抽回神才感觉浑身发冷,坐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她没能将窗台暖热乎,反而两条腿被冻得没了知觉。
她抿一口咖啡,想驱散五脏六腑的寒气,哪想,舌尖触碰到热水的刹那,面部肌肉不受控地抽搐了一下。
“好苦啊——!”春蕊不禁满眼哀怨地望向严征,“严老师,你整我呢吧!”
严征失笑,忙解释:“罗布斯塔豆的口感本身偏苦,不过含□□高,用来提神的。”
“不知道你再说什么,但我猜是双倍浓缩。”春蕊依旧皱眉,跨脸。
大致是那个意思,严征不执著于细节,说:“喝不下去,捧着暖暖手吧。”
春蕊慢半拍察觉自己的坐姿不太淑女,急忙从窗台爬下来,她腿麻,背贴墙转移重心。
严征看她用笨办法去贴近人物,主动又和她聊了两句。
“你的助理呢?”
春蕊眼神呆滞片刻,对于听不明白的,也不故作沉默,主动找其它话题带过:“我很想当你的面夸这个咖啡两句,毕竟吃人的嘴短,但我实在找不出好的形容词,它就是一股烧焦的木头茬子味儿。”
严征:“……”
默默咽一口空气,严征又问:“你自己一个人趴在这里看什么呢?”
春蕊:“这个杯子挺好看的。”
严征:“……”
哑然半响,严征憋不住想笑,因为这样的对话着实滑稽。
“哦,对了。”春蕊突然一歪头,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
春蕊看懂了这两个字的发音,但她狡猾地卖了个关子,说:“不能告诉你。”
严征:“……”
虽然春蕊的眉宇间没有明显的情绪起落,但严征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眼神蕴藏着一丝急不可待想要分享的兴奋,亦是一份纯粹的开心。严征后知后觉,这位姑娘面对他并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俨然他的担心多余了,她不是一个为了撑面子,而无法接受批评的人。随即宽了心,严征不想陪她继续玩“打哑谜”似的聊天游戏,手指弹动,比划说:“我先下去了。”
春蕊:“我也要下去,我得去讨一包糖。”
两人一前一后绕出米线馆。
春蕊到后勤转悠一圈,发现受严征苦咖啡荼毒的不在少数,她从一位不知姓名的小哥手里乞讨了一颗薄荷糖,吃下去,立马后悔了,因为一吸气,薄荷的冰凉混着寒冷的空气冰得她牙花子嚯嚯疼。
春蕊:这罪受的,真冤!
十分勉强地喝完咖啡,春蕊洗干净杯子,亲自还给曲澍,曲澍接过来,一脸困惑,好在并没说什么。
春蕊折回米线馆,在监视器后找个座位,盯全德泽和宋芳琴的戏。
——
邻居胖婶来家里说媒。
冷翠芝端盘瓜子招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