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意识到钟熠面前的东西几乎都没怎么动。
“你怎么不吃啊?”有一种一闪而过的念头从季弦星脑海划过,“你不喜欢么?”
这种感觉她不知道如何描述,是因为知道她会喜欢,所以才带她来的么?即使让他推荐,他也会照顾着自己的口味。
除了被巨大的感动与满足包裹以外,还有一点点的愧疚与压力。她想要的,一直是一种平等的相处。
钟熠轻摇了下头,“没什么胃口。”
但其实钟熠对这家餐厅的喜爱度一般。他的口味偏清淡,这家精致有余花哨不少,却不怎么合他的口味。
想着小女孩应该喜欢,就过来了。
季弦星莫名的松了口气,可转瞬间又意识到了什么,眉头微蹙道:“你感冒了?”
“有点。”
他们今天一直各忙各的工作,没说几句话。季弦星有些懊恼自己竟然现在才发现,她忽然也没了什么胃口,问,“那你想吃什么?”
钟熠淡淡的看向他,他的身上总是有股让人安宁下来的魔力,带着安抚道:“别管我,我什么都不想吃,吃你的。”
他微微低头,用下巴指了指,“我这一份已经要浪费了,你要是再不吃,师傅用心做的东西没人品尝,会让人家很难过。”
就是这样,他总能说服自己。
季弦星轻噘了一下嘴,继续吃面前的东西,却依旧有点闷闷不乐。
这时,一直翻动铁板的师傅忽然开了口,“ce n039est as un gentlean de rovoer une etite aie en lère, issez-oi vo donner un sectacle unie。”(惹女朋友生气就不绅士了,让我来给你们表演个绝活)
钟熠浅淡开口,“jte des enfants à aison, ais rci, je crois e ce sera un sectacle rveilleux”(只是家里的小朋友,不过谢谢,我相信一定会是个精彩的表演 )
胖胖的大叔脸上全是失望,连胡子都应景的动了动,“désolé, ais vo avez l039air vraint bien”(抱歉,可你们看上去真的很般配)
他说完,还在两人的脸上来回逡巡着,最后像是接受这件事一样。随后换了个微笑的表情,手在空绕了两圈对着季弦星做了个十分标准的绅士礼。
季弦星愣住,转头问钟熠,“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她的眼睛很亮,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纯净,脸上全是茫然。原本只是个一语带过的误会,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自己现在有些说不出口。
钟熠最后只捡着重要的,解释了一遍,“他觉得你不开心,要给你做个表演。”
季弦星有些好,“是什么?”
钟熠淡笑着,对着她勾了勾手指,“来,退过来点。”
她照做,眼睛看着前面,生怕自己错过什么细节。
待两个人都退到了安全位置,法国大叔两手在空比划着,做着复杂的动作。季弦星的注意力全在他手上,心想不会是十分老套的变出朵玫瑰花出来吧?
却没注意,大叔的另一只手已经悄悄的放到了铁板上。下一秒,铁板上火苗窜出,随后越来越旺盛,形成了一团火焰,像是火红的巨龙在空摆舞。
季弦星不由的睁大了眼睛,随即笑了起来。
钟熠侧头看过来,少女娇妍清靓的脸被火光照的愈发明亮艳丽,明亮水润的眸子似乎有星辰在跳跃。他静静的看着,终于浅淡的眸子里也不由的泛起温淡的笑意。
两人吃完饭后,钟熠放了些小费,随后送季弦星回家。
已是十月底,深秋的夜晚凉风习习。车窗紧闭着,有一股淡淡的又有些熟悉的清香传到了钟熠的鼻尖。
他忽然觉得胸口有些闷,哑声问,“冷么?”
季弦星摇头,侧头来问,“你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