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那么迫不及待地把彩钻送到了纽约,还加了大价钱要求他们尽把戒指做出来。
季岑风自己也知道,这一次他做得不对,他要去哄司月。
但他又较着心里的一口莫名的劲,不肯给她回消息。
可是那口莫名的劲,在刚刚没等到司月消息的几个小时里,被轻易消磨殆尽。
季岑风着急了。
后背像是一层渐渐燃烧的火苗,灼得他心里焦虑不安。
肖川走到他身边伸手晃了晃烟盒,“出门去?”
季岑风沉默地点点头,同肖川一起出了门。
别墅后面是一片广阔的草坪,坐落在纽约曼哈顿寸土寸金的富人区。可是站在草坪上的那两人似乎并没有心情看风景。
男人指尖一点若隐若现的猩红映着眼眸里愈加明显的焦躁,燃烧着朝心口赶去。
季岑风握着手机的手还是没松,他皱眉低头看了下时间,国内该是凌晨一点了。
她不会这么晚睡的,她今天没给他发消息。
一种迟钝而又难忍的痛感顺着男人的心脏慢慢延伸到了胸腔的每一个地方,就连握着手机的指尖都隐隐感到了不适的麻木。
修建整齐的草坪上时不时吹来青草的芬芳,一根烟尚未燃烬一半,季岑风就伸手将它掐灭了。
“我进去打个电话。”
男人说完就侧身朝别墅里走去,肖川侧目瞥了他一眼,无言笑了笑。
季岑风一路从客厅上了楼上卧室,整个人阴郁地站在阳台上,拨出了那个他早上没接到的号码。
可等待与猜测尚未煎熬他半分,电话很就接通了。
男人心口一下猛跳,听到了司月的声音:
“喂。” 她声音小小的,还伴随着轻浅的呼吸,应该刚刚是睡着了。
季岑风在屋子里不停地走动,压着情绪问道,“睡觉了?”
电话那端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确认什么,“现在是凌晨了。”
也对,现在是凌晨了,季岑风怎么会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
一层薄汗缓慢爬上了男人的额间,他又问道,“刚刚打电话有事吗?”
“按错了。” 女人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是在闹情绪还是真的按错了。
季岑风第一次觉得心里这么没底,慌得他在屋内到处乱走,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电话不经意间便陷入了磨人的沉默里,季岑风怕极了她要挂电话。
“司月。” 他唤她的名字。
“有事吗?”
她还是不冷不热的回应,季岑风看不到她的表情,更没办法从她的声音里分辨出半分的情绪。
男人苍白的手指紧紧握着电话,却是无论如何都问不出那句“你今天怎么没给我发消息。”
所有他莫名其妙的执拗造下的业障忽然就这样狠狠地反噬在了他的身上,他从来没回过消息,又凭什么要人家天天发。
“我过几天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