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之前并不知道。”
司月心跳有些不自觉地加速,身子因为莫名的愧疚热了起来。
她一直有些和温时修避嫌,所以并不会没事的时候主动和他联络。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被季岑风封杀了,不得不回了美国。
“很抱歉,云舒,” 司月认真地看着她,“不过我回去会和岑风好好说说的,他做得太过了。”
“不用了,” 云舒却忽然朝她摆摆手,然后有些狡黠地笑了笑,“我希望他回美国。”
司月眉头紧皱,看不懂云舒。
云舒忽然羞赧地朝她笑了笑,“司月,我知道时修喜欢你。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喜欢他,我喜欢了他八年。”
“我是因为他要来国内发展我才跟过来的,但是美国对于我们来说才更合适。所以我很高兴,他能回去。”
“尽管理由并不是我。”
司月眉头还是没松开,一字一顿仿若确认,“你说,你喜欢了温时修八年?”
云舒大方地点了点头。
司月嘴巴微微张开,无法想象她是以何种心态这样平和地和自己坐在一起喝咖啡的。
“不过你别多想,我没有把你当成我的情敌。” 云舒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他如果喜欢我,不会让我等到现在的。”
“他是你的那颗星星?” 司月又想起了那幅云舒的画。
那幅凌乱繁复的压抑线条下,落了几点若隐若现的银色光点的画。
云舒爽地笑了笑,“是,是他。”
对面的女人嘴角是简单的笑容,就连鼻尖上的些许雀斑都冒着真诚的可爱。
阳光明媚地落在她闪着亮光的眼眸里,好像当真没有半分跨不过的烦恼。
可女人看女人最准,司月伤心的时候,也会笑。
“云舒,你很勇敢。” 司月说道。
“是吗?谢谢。” 云舒仰头喝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点咖啡。
“那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司月问道。
云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两手撑住下颌,“就是觉得,走之前想见你一面,想再记住你说话什么样子,喜欢用什么语气。”
“头发说留就留了,可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学的。”
云舒说话的一瞬间,司月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悲哀。那是一个对自己进行全盘否定去讨好应和别人的悲哀。
“云舒,你没必要。”
云舒忽然笑出了声,“司月,你知道吗,我是个孤儿。在被人收养之前,一个人独自在福利院生活到了十三岁。”
“我曾经以为我的人生就会是这样烂下去了,可老天偏偏叫我遇见了温时修,那个第一个教我学画画的男人。”
云舒静静地阐述着她的过去,那个下定决心蓄了一年头发的女人,她眼角弯弯的,想要变成另一个女人。
一个他喜欢的女人。
司月当天没看成那场建筑展,她和云舒在咖啡馆里坐了大半天。云舒讲了很久她自己的过去,最后司月让司机先送了云舒回酒店,自己才回家。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云舒推送过来一条消息:【备注:温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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