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心里有些慌乱地又想起了那个夜晚,他毫无道理地将她的行为打成不要脸的勾引,然后叫她那样的难堪与痛苦。
她害怕在季岑风面前哭。
她害怕被误解。
司月急促地吸了一口气,妄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鼻音虽然还是有些重,但是语气却没有半分博同情的意思:
“只是想到了从前的一些东西,有感而发。”
司月手指速地擦过脸颊,“好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这一次她速地转过了身子,季岑风没有拦她。
司月心里一口气重重地、艰难地呼了出来。眼泪便跟着落在了枕头上。
她很怀念那个李水琴在巷子口给她买的生日蛋糕,廉价而直白的甜蜜,曾经是那么多年那个狭小出租屋里的司月,唯一的乐。
她一年又一年地长大,吃着李水琴每年如约而至的乐。
但是从某一年之后,她就再也没吃过了。到底是哪一年呢,司月也不记得了。
她刻意地忘记了很多关于过去的不好的回忆,有一些珍贵的爱意却又那么清晰地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那些稀少而又闪着动人光芒的爱意在每一个看上去没有希望的黑夜里支撑着司月,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就可以变得更好。
司月很幸运,她知道自己从没有变成沼泽里怪物。
她很满足,很满足了。
床边的那个小女人慢慢地沉寂了呼吸,她该是闭上双眼了。
“司月。” 寂静深夜里,有人喊她的名字。
司月的眼睛忽的,又睁开了。
“转过来。”
她身子慢慢转动。
季岑风的手臂牢牢抱住她柔软的腰肢,再一次将她揽入了怀里。
这一次,他没有将她按在自己的心头。
这一次,他落下了温热的唇。
那温热裹挟着不可抗拒的雪松木香沉沉袭入了司月的唇间,将她所有的小声啜泣与隐忍耐心吞入口。
两颗敞开伤口的心脏紧密无间地拥吻在一起,那一刻,所有曾经哭泣疼痛的细肉攀爬着互相纠缠到了一起。
司月想着,从此以后该会是有很多个,安宁的片刻了。
他拥着她,第一次,两颗冰冷的心紧密地贴在一起。
男人轻轻地离开了她柔软的唇瓣,气息沉重:
“可以哭。”
“但是只能在我面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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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司月还被季岑风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