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岑风听到这话之后,森然地冷笑了一下。他知道季如许一直都没有死心,但是他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找人查他。
“季如许,有些事情我觉得应该和你说的再清楚一点。” 男人眼眸里隐着无法言明的恨意,声音阴冷:
“我回来,是因为你求我回来,救救你。”
“不是因为我姓季。”
他说的一字一顿,像根根尖锐的针狠狠刺入季如许的心。季如许左手紧紧地握住那一小块摇摇欲坠的桌板,看着那个男人决绝地转头离去。
季如许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只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么。
当年那个疯狂朝他喊着我恨你的孩子,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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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岑风是透过那扇窗户找到司月的。
他在偌大的酒厅里一言不发地步走着,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被他丢下的人。
直到他看见那扇不起眼的窗户,那扇通向露台偏僻角落的窗户。
窗户里,一个沉默的女人,无言地陷在那张灰色的沙发里。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精致地盘在身后,森冷的月光莹莹落在她微微垂下的脖颈。
她的面前站了两个人,正抱胸轻睨着她,嬉笑怒骂。
男人手掌无声地收紧,大步朝露台走去。
“什么不是的?本来就是你抄袭的别人的设计,还不肯承认。”
许秋看着刚刚明明一直没有说话的司月忽然开口否认,心里一阵恼火,“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是的。” 司月手指冰凉地抓住沙发,抬头平静地看着许秋,“我不是抄的。”
她语气还是没有波澜的清冷,就是眼眸有些模糊了。
氲了些不明不白的水汽,约莫是有些喝醉了。
“就你能有那种水平?” 那个男人也不客气地说道,“真以为大家看不出来吗?你之前在公司被人追债大家都看到的,现在就忽然坐上迈巴赫了?”
“不是的。” 司月还是来来回回只有这一句话。她头颅一直抬着,却已经有些看不清对面到底是何人了。
也许是月亮,也许是许秋,也许,是她自己。
许秋却好像有些被她的反应激怒似的,从来都只有她讥讽、瞧不起别人的份。谁知道司月喝醉了,居然这样的硬。
她心底发躁,一想到季岑风还带了她来酒会,心里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许秋余光瞥到自己手里还剩下小半杯的香槟,手指暗暗收紧。
可她转头看了下四周,却忽然看见了季岑风。
心里的邪念倏地收了下去,许秋表情立马柔和了不少,“岑——”
“司月。”
可季岑风根本没有看许秋一眼,他走到司月的面前,沉沉地喊她的名字。
“司月。”
又是一声。
司月这才慢慢地转过了头,看着那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她眼神有些涣散,却又有着难以言说的倔强,那样直直地,看着他。
不知是在和谁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