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还只是针对她那枚戒指和迈巴赫的,但是司月真的没什么可解释的。
直接和他们说自己嫁给了季岑风吗?可他们并没有领证。司月什么都没有,一切都紧紧地握在那个男人的手里。
他想让他们知道什么,他们才会知道什么。
所以她无法解释。
但是司月没有想到,随着黎京美术馆设计案的一步步推进,谣言开始朝着她无法预料的方向推进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慢慢变成了人们口盗窃他人灵感的小偷,他们甚至没有任何的证据,只需要一张嘴到处传播。
五十多岁的知名设计师包养了年轻貌美的司月,为了补偿她在家里受到的委屈,帮着她设计了黎京美术馆。
多么天衣无缝而又自圆其说的谣言,即使温时修和司月都说过这个作品的灵感是如何得来的,都没办法让那些人相信。
因为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所以她更加麻木地将自己投入在工作里,她以为只要她逼着自己不去在乎她就不会受到伤害的。
直到昨天晚上,他们提交了美术馆的最终方案。
直到昨天晚上,他亲口逼着她说出那些谣言。
司月才知道,心是会痛的,它来得又迟又急,要补上那过去的三十个日日夜夜被她刻意压抑的所有。
第二口,她喝得义无反顾。
辛辣依旧,她却没有再那么狼狈地咳嗽。
眼角被酒气熏红湿润,司月抬头又是一口。
露台上的晚风习习,卷着所有的喧闹与光亮离司月远去,她一个人藏在这个偏僻的角落里,舔舐她不被允许的伤口。
硬骨,早就被抽走。
司月,也不再是司月。
她早就是只只会攀附权贵的金丝雀,哪里配得上什么不屈不挠清白傲骨。
司月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偷偷藏起来,不想要再被别人笑话。
笑话她又当又立,什么都要。
一杯酒很见了底,司月眼里朦朦胧胧看不清东西。她怔怔地握着空酒杯顿了两秒,然后起身朝里面走去。
又是一杯,满满当当。
她脚步有些凌乱却还是一路微扶着墙走回了沙发,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她一个人了。
许秋拿酒的时候,就那么正好地,看见了眼神有些飘忽的司月。
她一个人,好像还有些喝醉了。
许秋远远地看了一眼正在和季如许说话的季岑风,然后默默地拉着身边的男人,跟了过去。
司月想着,自己果然是喝多了。
要不然眼前怎么会突然出现两个人。一个穿着香槟色丝绒吊带短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
好像那个时候的,她和他。
可她恍了恍神,又看了一眼。
那个女人的脸却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