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
阮斯然一愣,抬头环顾,刚好看到陆北尧和南竹走了过来,他抱好赵唯一,打了声招呼:“小叔。”
对于陆北尧特意来南竹这件事,他没什么反应,只是垂眸看了眼赵唯一的状态,抬头和陆北尧对视一眼,“她醉了,我先带她回去。”
南竹也想回去,陆北尧顺势拉住了她手腕:“你现在跟过去,觉得合适吗?”
南竹看了眼亲昵的两个人,眉头皱起小包,没有说话。
陆北尧去她位置上,去拿她的包,她的包没有合上,陆北尧看到包里的东西,一愣。
“走吧。”他把包递了过去。
“去哪?”
陆北尧笑了,“总不至于让你无家可归。”
当初得知她想去海大,特意买了周围的学区房,只是没想到,她去了北方。
但,也不至于只有这个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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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计划明天回来的,这几天和阮森的交谈也并不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希望他能识趣,但态度是缓和了不少,大概是人到年,有些感慨。
偶尔也会和他说说曾经儿时的趣事,寥寥几件,大约都是阮斯然一二年级的事情。
一场重病,让他衰老许多,样貌变化不大,但那股傲气和精气神却受到了打击,有种力不从心的疲惫。
阮斯然照看着他,他们之间几乎很少有这样推心置腹的时刻,他自己也不知道两个人该如何交流。
父与子的关系就是这么矛盾,或许偶有想要缓和的时候,双方都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看阮森病情稳定之后,他当时就定了回去的机票,一路风尘仆仆而来,脑海里都是她的模样。
飞机飞入高空的时候,阮斯然的心也被提起,总有种这可能是一场梦境的虚幻感觉。
不见她之前,心都是惴惴的不安,手心因为紧张而又了潮湿的汗液,等真的见到她,心才忽地被放置回去,有了安心。
真正感受到她的体温时,阮斯然悄悄捏了自己一下,会痛,就是真的。
可是开心还没有来得及,就被她这幅毫无防备醉醺醺的模样气到,他压住那股气,眉眼冷峻,下颌线绷得很紧,打算送她回家,但她一点也不乖。
不去坐车,在不远处的古巷里摇摇晃晃地走着,突然某一时刻,站着不动,停在原地。
阮斯然弯了下身子,想看她怎么了,结果她蓦地蹲在地上,头埋得很低。
“怎么了?”
赵唯一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盯着他,“我生气了。”
阮斯然:“?”
下一秒,说着生气的女孩就露出一脸的难过,伸手去抱他,埋在他的颈肩,“阮斯然,我难受。”
他怕她摔了,又照顾她的情绪,一只手从她大腿处穿过托着,垂眸一脸怜惜地望着她:“哪里难受?”
“心里难受。”赵唯一有点迷茫,声音闷闷地说。
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让她突然就想到南竹告诉她的,关于阮斯然的过往。
酒精大概会放大人的神情,让那些细枝末节的情绪都得到膨胀,原本那些心疼和酸涩在此时此地,发酵成了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