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均算是明白了,这人只是单纯看自己不爽。
“你上一个女朋友还是那个模特吧?”周星枕忽然啧了一声,食指点了点太阳穴,纠正道,“瞧我这脑子,那应该不叫女朋友,叫……床伴?”
邵均面色微僵,只片刻后就如常:“周先生说笑了,我这一年并没有谈女朋友。所以舒雾妈妈才会放心牵线,让我和她女儿交往。”
周星枕靠着冰冷的墙,唇边弧度收敛,眼角也没了刚才在病房时的零丁笑意:“邵先生贵人多忘事,你年初开车来接人走的时候,我正好在隔壁摄影棚里喝茶。”
“……”邵均有些窘讷,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婚姻大多不能自己选择,平时找几个你情我愿的床伴也是圈子里默认的规矩。
“哦,你刚才在里头用的什么理由让舒雾请你吃饭来着?让她愧疚?”周星枕偏了偏头,轻蔑地笑一声,“这么土的招儿,我都不屑用。”
话刚说完,医生推门出来。
护工阿姨把该整理的东西的放在床边上:“周先生,舒小姐,那我今天就辞工了。”
舒雾点点头道别,她那条腿还有些行动不便,挪着脚站起来。
邵均:“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至少答应伯母的事我得办到。”
“可是……”舒雾看了一眼在一边的周星枕。
周星枕抬眼回她:“行啊,坐他的车走吧。”
还以为他是来接自己的,想到刚刚本来就有点对不起邵均,舒雾只好“哦”了一句:“那麻烦邵先生了。”
从病房到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周星枕提过行李箱推到邵均面前:“帮人帮到底,您受累。”
“……”邵均把行李箱又推回给他,“周先生拿行李吧,我好抱雾雾下楼。”
舒雾默默拿起一边的拐杖:“不用了!”
两个人同时看向她,她抿抿唇:“那个医生说……我得多走走,有助于康复。”
于是三个人步行的速度都无比缓慢,好不容易到停车场,离他们不远的另一辆保姆车边,正站着一个女人。
舒雾觉得有点眼熟,就多看了几眼。
那个女人摘下墨镜以不友好的眼神回望她,尖瘦的下巴扬起,没带妆,脸色苍白。
“是她啊。”是应娇。
舒雾把视线收回来,她对自己似乎一直是这种态度。轻视又厌恶,从来不遮掩。
周星枕注意到她低头:“你嘀咕什么?”
舒雾看她被助理扶着上了车,说:“刚刚从我们身边经过的那个人,是应娇。”
“没印象。”
“你大四期末考完那天晚上,在朋友圈发过一张和她的合照。”想了想,她补充一句,“应该是她在你的朋友圈发的。”
“?”周星枕实在没半点知觉,他重修大四那一年,能记住的只有各种考试和论,至于人,也只剩下天天缠着他的舒雾。
他皱了皱眉:“以前经纪人和助理经常要拿我手机发微博,所以我手机一直没有锁。”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不太在意。”舒雾本就不是很在意这种事,用点智商就能猜出来事件始末。他酒量不好,喝醉了窝在那睡,被人拿手机发了一张暧昧的照片,仅此而已。
小女生的心机手段又不高明,她不是不会玩,只是看透不去做。
周星枕压根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听见“不太在意”又觉得气闷。